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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我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孩子细腻的心思，只是一味地以为，让他跟在我的身边，会是一种比较不错的选择。” “但后来我才发现，是我有些过于自大了，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了交集，无论是作为驯服者的那一方也好，还是被驯服的那一方也好，他们双方，都要做好对彼此负责的准备。” “而我，显然是没有做好那一点。” 这样说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闻言，波本垂眸说道。 少女的话中虽然隐去了个别的信息，但是结合今早所听到的那些，他也不难推测出，两人大概是有很深的羁绊的。 驯服者和被驯服者吗？虽然不知道她嘴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那个人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就算是已经离开了，但也仍然能够让这么可怜又可爱的女孩子把他记在脑海里。 不过。 “既然那个人对你来说那么重要，那你为什么又会突然出现在我这里？”听完了少女的叙述后，波本皱了皱眉，又问，“还有……为了我而来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错，虽然从之前起，少女就没有吝啬于向他们透露有关于自己的信息，可是关于这一点，她却迟迟地没有解释。 究竟是有苦难言呢？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这样想着，波本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然而果不其然，一旦问到了关键问题，迎接他的，就只剩下少女的沉默了。 见对方迟迟没有说话，波本不由得眨了眨眼。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吗？ 他忍不住想到。 既然如此，那就……稍微试探一下吧。 天使062 “如果不回答的话, 那我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做了。”这样说着，他轻笑了一声，逐渐靠近了少女缩在角落里的少女。 “为了我而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是我的愿望，就可以被满足呢？”他问。 “……那也要合理，并且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然而令波本没有想到的是, 听了他的话后，少女竟然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并且如是回答道。 “如果是不合理，或者是我办不到的话, 那就……抱歉。” “……”闻言, 波本不由得一愣。 什么嘛。 他忍不住想。 这是把他当成要糖果的小孩了吗？这种语气，简直跟哄小孩子一模一样。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面对这样的回答，波本却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将计划继续进行下去了。 “真是的。”最后的最后, 他收回了放在少女身侧的手, 有些无奈地说道。 原本是想采取蜂蜜陷阱的方式引诱对方说出真相的, 结果现在看来, 似乎是他先一步被对方的直球攻击给打败了啊。 他什么时候这么心软过？ 惊讶于自己不同寻常的状态，波本忍不住想。 这可不是件好事。 “啊, 还有。”然而，就在他以为两人今晚的互动已经要结束了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少女却又突然开口道：“从刚才起我就想说了……波本的身上，好香。” 波本：“……？！” 这孩子的脑电波是不是和常人的有些不太一样, 为什么突然就把话题扯到这里来了？ 还有, 说他身上有香味什么的, 他可是男人啊，虽然平时确实也有在用香水就是了，只不过，这确定不是刻意在撩拨吗……？ 然而少女却并没有在意他愈发复杂的表情，反而还就自己问道的气味，详细地描述了起来：“……好像有一种酒味，但是并不刺鼻，是醇香又绵长的那种，而且还混合着咖啡苦味、焦和水果的香甜，以及鲜花的馥郁。” “你用了什么香水吗？”这样说着，她又像小猫一样，微微抽了抽小巧的鼻子，问道，“我还挺喜欢这种香味的，能不能推荐一下……” 心里像是被什么可爱的小动物用爪子挠了一下一样，听了少女的话后，波本看向她的眼神却愈发的复杂起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犹豫了一下后，他问道。 ……她真的只是无心的吗？ 看着少女仔细地在空气中寻找香味的样子，波本忍不住想。 如果是有心撩拨的话那倒还可以理解，只是，如果仅仅是无心就说出这样的话，那也有点太……犯规了吧？ 这样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小白兔在找大灰狼贴贴一样，作为小白兔的那一方，好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危险似的。 这样想着，秉持着心中最后的一丝良知，波本眯了眯眼，说道：“我可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在与异性相处时，要保持距离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如今的他尚且对眼前的少女存在着几分难得的耐心与喜爱，恐怕在对方这样若有似无的撩拨之下，他早就已经下手了。 这也是很正常的吧，他想，毕竟，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来的小白兔。如果有，那那个人一定是个圣人，要不然就是个傻子。 ——而且，不仅如此，眼下，他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不只是他，就连苏格兰与黑麦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少女。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出手，也只不过是因为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毕竟，没有猎人会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可爱的猎物溜走的。 “……零是在警告我要小心你吗？”然而，令波本没想到的是，听了他的警告后，少女竟然像是听到了什么暖心的关怀一样，轻轻地抬了抬嘴角。 她笑了。那张从见面起就很少流露出任何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夏天池塘里淙淙的流水一般清澈湛丽的微笑，让波本看了都忍不住一愣。 “……你究竟是谁？” 一时间，千种万种的思绪涌上他的心头，然而在复杂情绪的交错下，波本却只能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条浮上水面的游鱼占据了心池，鱼儿小巧而美丽的尾巴敲得他那原本如水般平静无波的心虚无端地翻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而他作为岸边的监管者，可以阻止行人的闯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鱼儿在其中畅游。 不过，少女的这一抹微笑意外的短暂，于是鱼儿也很快就游走了，只留下水面的波澜还在一圈一圈地向更深更远的地方蔓延。 好险，差一点就要…… 这样想着，波本默默地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平复刚才明显不正常的心跳。 可是，还没等他平复下来，却听少女又说： “零不是别人。” “就是因为我信任零，所以才会对零说出这样的话。” 果然，她知道他的名字。 虽然并没有从少女的嘴里收集到足够的信息，但却早就凭借直觉隐约地察觉到了什么，波本忍不住想到。 他已经愈发肯定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了。 剩下的，就只是用时间去验证了。 …… 一夜好眠。 …… 翌日清晨。 “早安，昨晚睡的还好吗？”走出屋子后，苏格兰朝波本问道。 “……还不错。”闻言，波本说。 昨晚的睡眠确实是比往常好了很多。 他忍不住想。 难道是有少女陪在身边的缘故吗？ ——那个孩子，还说什么他的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其实她自己才是，身上有一种甜甜的，却不会让人感到腻的水果的清香。 仔细分辨的话，大概能猜得出来，她用的沐浴露大概是草莓的味道。 不过，会用这种味道……果然还是意味着，她还是个孩子吧？ 这样想着，波本的嘴边便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微笑。 “是吗？那就好，怪不得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而听了他的话后，苏格兰也笑了笑，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