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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身边有个同学正要出校门,她赶紧跟在他们身后,借着视野死角,打算浑水摸出校门。 然而人还没跨出校门,正在玩手机的段思成忽地一抬头,正巧就看到了她。 他朝她扬声笑道:“安乔?这么巧?” 安乔心里叫了一声糟,只好停下脚步,转身跟他打招呼。 “是啊……挺巧。” 说完,她略微一顿,疑惑地看向段思成。 巧?他不是在等她? 咦——那他是在等谁? 段思成扬起唇角,露出八颗大白牙,颇爽朗地笑道:“在等女朋友下课。” 安乔心中嘴巴都快张成o型了。 心想这位段先生真是厉害,回国才几天啊,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 随即她默默地转念一想:不对,论时间,当时祁湛言从表白到确定关系,貌似也就……也就一个晚上。 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咳咳……她这颗一晚上就被盗的铃哪有资格说段思成动作快。 安乔悄悄地汗颜了,巴不得立刻飘走。 正要告辞,忽然就看到段思成的视线越过她,突然绽开灿烂的笑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迎面朝他们走来的女孩抱进怀里。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了一口。 段思成笑着用温软的语气低声问:“上课累吗?宝贝儿。” 安乔抖了抖鸡皮疙瘩,尴尬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想了想,只得回过头跟他们打招呼。 刚一回头,就对上了段思成怀里女人的目光。 是陆鹿。 安乔从来没想过, 她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陆鹿”她不是一直喜欢祁湛言的吗? 一时间,安乔头顶挂满了问号。 说实在的,她能看出从前“陆鹿”对祁湛言近乎病态的执念, 长达八年的时间里, “陆鹿”一直想要得到祁湛言。 是什么令她突然转而将目标转移向了段思成? 钱? 别开玩笑了。 祁家书香门第, 家底不薄。段家跟祁家一比,简直就跟个一夜暴富的煤老板一样。 权?ss 那就更不用说了。 祁湛言的爸爸是检察院院长, 职级比公安局长还大。 那就是看上段思成这个人……? 安乔对此不予评价。 两人略显尴尬地对视几秒。 陆鹿主动朝她笑了笑,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好久不见。” 是哦,是挺久的。 上一次见面貌似也没几天,安乔依然清晰记得她们为什么会不欢而散。 “是啊,好久不见。”安乔打哑谜似的接了一句,“感觉你变化挺大啊。” 才几天时间,这么快就能放下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转而喜欢上另一个? 陆鹿眸光闪过几分安乔看不太懂的神色, 抿紧唇瓣, 一副不想继续寒暄的模样。 一旁的段思成似乎注意到哪里不太对劲,于是朝安乔客气一笑:“我和女朋友还有事就先走了。哦对了,之前跟安教授提的培训讲座的邀请依然有效,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随时可以联系我的秘书。” 说着, 便礼貌性地伸手,想跟安乔握手。 安乔垂下眼睛,正要伸手握住。 却被陆鹿忽然伸手截了胡。 只见她勾住段思成的手臂,小声在他耳边撒娇似的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公司玩的吗?别耽搁了, 一会儿他们都要下班了。” 段思成没法,只得依着她。 安乔目送着跑车飞驰而去, 良久良久,才终于收回目光。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 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安乔一拍脑袋,低喃了一声“糟糕”,赶紧朝地铁站跑去。 …… 今天下午她要去福利院做义工。 记得上一次去的时候,她和院长阿姨约好每周日都会过去帮忙。 结果后来临时被拉进调查组追查黑鹰的案子,警局学校两头跑,实在抽不出时间。 眼下警局那边暂时不需要她帮忙,她也终于有空能够履行承诺。ss 窄窄的巷道尽头,是福利院破落的大门。 孩子们大约是这世上最天真无邪的存在了,即使过着最清贫的日子,仿佛也能从中寻找到快乐。 无忧无虑的笑闹声中,渐渐日落西山。 安乔在院子边上的长椅上坐下来,与上了年纪的院长阿姨并肩坐在一起。 院长看看她,又看看孩子们,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感叹:“现在很少有人还会注意到这么一间小小的福利院了。有了网络,大多数人的视野被拉得太长,他们能看到西部的孩子条件艰苦,能看到非洲的人们食不果腹,却看不到这些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生命。他们想着要为那些人捐钱捐物,可是那里不是一样呢?这里的孩子又能比那些人幸福多少?” 安乔没答话。 其实她可以想象。 像是他们这样的福利院几乎得不到太多的社会捐助,而政|府拨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们甚至养不起太多的孩子,每多一张嘴,或许就代表着其他的孩子们可能要少吃两口饭。 院长感叹完,转而看到安乔怔忪的神色,以为是自己的话题太过沉重了些,连忙转移话题,笑着说:“要不进来看看?” 一栋三层的小楼,加上小楼前的院子,这就是这间福利院的全部了。 房间里面并不比外头看起来强到哪里去,然而却能看出他们在努力让这个“家”看起来尽可能地温馨一点。 安乔沿着大厅里的照片墙慢慢向前。 照片里大多都是孩子,偶尔还会有几张成年人与某个孩子和院长阿姨的合照。 大约是那个孩子被某个家庭领养之前留在福利院里最后的纪念。 然而安乔走着走着,忽然眼神一定,惊讶地在一张照片前停下了脚步。 “陆鹿”。 照片里的她看起来大约只有十七八岁,被簇拥在孩子们中间,与院长和其他社工站在一起。 她怎么会在这里? “院长阿姨,她是?” 院长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瞅了一眼,认了出来:“她啊,那个小女孩人很好,六七年前就开始定期给我们福利院捐钱,到现在还是会每个月过来。不过一直不肯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只说她姓陆。” 安乔有些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乎每一次与陆鹿见面,都在颠覆着她对她的印象。 从一开始大方得体的大家闺秀,到后来一厢情愿追逐祁湛言的女人,再到后来对她下药和张狂地说现在那一切都属于她的“神经病”,每一次见陆鹿,安乔都有种仿佛又看到她新的一面的感觉。ss 令人不敢轻视。 陆鹿不是柔弱无依的菟丝花,也不是风吹就散的蒲公英,她是支带刺的玫瑰,是越美丽越剧毒的罂粟花。 然而现在,福利院的老院长却告诉她,眼前这个女人是个善良的好心的不求回报的女人。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老院长跟着在照片墙前站定,感叹着时光如梭,往事如白驹过隙。 “小陆几乎不提自己的事。只不过我也能看出来,她如果不是跟福利院有什么特殊的渊源,只怕也不会一坚持就是这么多年。她跟我提过一两句,说是自己是在美国那边的福利院长大的,后来终于被亲生家人找到,回到了s市来。” 安乔倏地扭头。 “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