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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亦握着叉子的手一顿, 抬眼看她：“你是想说，用弧形的外立面？” 苏辞晚嗯了声, 不好意思道：“我就是随便想想，可能不太科学。感觉这边的建筑都太现代化了，其实可以跟传统建筑做一些结合。” 卓亦垂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们团队给申城中心大楼设计了两种方案，一种方案是采用传统的直线形幕墙，另一种则是采用弧形螺旋幕墙，后者因为施工难度高，团队里支持的人不多，他也偏向前者。但苏辞晚的话，却让他重新开始审视自己的选择。 打安全牌固然不会出错，可全球有三百多家事务所参与竞标，他们不拿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方案，凭什么能让招标委员会青睐？ “嗯，明天上班，我跟项目组再讨论一下。” 苏辞晚看他眉头微皱，一脸严肃思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好不容易出来吃个饭，我不该聊你的项目的。” 卓亦也笑了，“没事，这种灵光一现的时刻很难得，建筑师就是要从生活中汲取灵感。” 两人随意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主菜，到了甜品环节。苏辞晚点的是巧克力慕斯，她好整以暇地拿起叉子，正要开动，卓亦忽然开口喊她。 “苏辞晚。” “嗯？” 苏辞晚不解地看着他。 卓亦目光幽深，正要抬手，窗外忽地传来砰的一声。 苏辞晚的视线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她转过脸，看向窗外的夜空，“哇，竟然有烟花，好漂亮！” 她甜品都顾不上吃了，站起身，目光发亮地看着夜空中绽开的烟花。 卓亦无奈一笑，把掌心的东西又放了回去。 “我们可以去下面的观景回廊，应该看得更清楚。” “嗯嗯。” 苏辞晚想起甜品还没吃，先回到座位，两口就干掉了那个巧克力慕斯。 卓亦早就买好单了，出了餐厅，两人坐电梯直达外侧的观景回廊。 进入回廊，四面都是玻璃，人站在其中，有种悬在空中的不踏实感。这个点游客不多，仅有的几个游客也都站在外侧的窗前，欣赏窗外的烟花。 苏辞晚牵着卓亦的手，走到了一处无人的观景窗前。 绚丽的烟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炸开，整个人夜空都流光溢彩，苏辞晚的黑眸中也倒映着璀璨的流光。 苏辞晚在看烟花，卓亦却是盯着她的侧脸，眼都不眨。 烟花结束，碎金坠落，苏辞晚转头，发现卓亦还看着她。 她脸颊不自觉有些热，捏了捏他的手，“你怎么都不看的？” 卓亦笑了一下，他把苏辞晚的手翻过来，郑重地握在掌心，“有个东西要给你。” 苏辞晚以为他要送什么惊喜礼物，黑眸微弯，眼底流露出一丝期待，笑道：“那我要不要闭上眼睛？” 卓亦勾了勾唇，“也行。” 苏辞晚于是笑着闭上了眼。 她右手摊开着，准备接受礼物，下一刻，掌心忽然多了一个触感冰凉的小玩意。 金属的冷硬触感让下意识攥紧手掌，感受到那个物体的形状后，她瞬间睁开了眼睛。 她掌心竟然多了枚钻戒！ 苏辞晚极为诧异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卓亦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的缎面礼盒，在她看过来前，便已单膝跪地。 他仰头，深邃的黑眸炽热而忐忑地凝视着她，语气前所未有地郑重。 “苏辞晚，嫁给我，可以吗？” 苏辞晚定定地看着半跪在他身前的男人，泪水不知不觉盈满了眼眶。 从相亲重逢到现在，他们在一起也就三个多月。可她从初中起就暗暗喜欢他了，他们认识的时间，已经长达十年之久。 她暗恋了一整个青春的少年，现在是她最亲昵的枕边人，也是她将要共度一生的挚爱。 苏辞晚握住他的手，破涕为笑，“当然可以，你先起来。” 卓亦起身，替她戴上戒指，又喜不自胜地将她拥进怀里亲吻。 他极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欣喜和愉悦都写在脸上。苏辞晚看着他清俊的五官，余光察觉到别的游客看了过来，忍不住小声提醒，“有人在看，回家亲好不好？” 卓亦握着她戴了戒指的手，在她嘴角落下一个吻，嗓音格外暗哑。 “好。” 一路风驰电掣地回了家。 刚到玄关，苏辞晚就被卓亦抵在墙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肩带被拨到一边，卓亦的吻落在她锁骨、肩头，又回去亲她柔软的唇。苏辞晚热切地回应着，手指无意识揪紧他的衬衫领口。 那根碍事的黑色领带被她扯到一边，她环住卓亦的脖子，身体紧密地贴紧他。 他们都是不善表达情感的人，只能用这样原始而笨拙的方式，让对方感受自己的爱意。 卓亦把她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他一只手伸到茶几下，习惯性地想拿套子，却陡然意识到什么，动作一顿。 苏辞晚泛着水光的眸子看过去，“……用完了？” 卓亦轻嗯了声。 苏辞晚看着他紧绷的俊脸，忍不住笑起来。 “我出去买。” 卓亦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整了整领口。 苏辞晚往他腰间瞥了一眼，“你这样……能出去吗？” 卓亦不说话了，背对她站着，平复了几次呼吸，才低声开口，“很快，等我回来。” 他大步流星地出了公寓。 苏辞晚想到卓亦手伸到茶几下，结果什么都没摸到的错愕表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笑够了，突然想到阳台上的植物还没浇水，连忙坐起来，跑去阳台看那些绿植。 白色花架上，高矮不一的绿植错落有致，欣欣向荣。这是苏辞晚精心养护了两个多月的成果。 她拿起喷壶，从高到低给一盆盆绿植浇水，碰到积灰的绿植，又拿起湿巾，一片片擦拭绿油油的叶子。 刚洗完手，背后忽地响起脚步声。 她还没站直，就被男人托住腰和腿直接抱了起来。卓亦将她从后压在落地窗上，单手撕开了包装，低头去寻她的唇。 华丽而繁复的裙摆被卷到腰间，苏辞晚的手贴在落地玻璃门上，眸中雾气朦胧，湿润的眼睫如蝶翼般颤动，身体里仿佛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她如坠云端之际，察觉到男人紧紧钳住了她的腰身。 低哑而深情的嗓音落在耳边。 “苏辞晚，我爱你。” 苏辞晚闭上眼，笑着落下泪来。 …… 隔天，两人都睡到了十点多。 还是苏辞晚饿得实在受不了，先从床上爬起来。只是刚穿好衣服，又被一只修长的手拽了回去。 “再陪陪我。” 卓亦亲了亲她的发顶，嗓音慵懒。 “我快饿死了。” 苏辞晚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仰起脸看他：“我要点个生煎外卖，你吃多少？” 卓亦沉吟两秒，“二两锅贴二两生煎吧。再来一碗豆腐花。” 苏辞晚摸到自己的手机，下了单。 卓亦的手还搭在她腰间，不让她下床。 “待会儿我去拿外卖，你躺着就好。” “我还没刷牙呢。” 苏辞晚果断从他手臂间的缝隙钻了出去。 地上，那件深蓝色的礼服裙已经不成样子，苏辞晚只看了一眼，就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走进了洗手间。 她刚刷完牙，卓亦也走了进来，拿起另一边的杯子。 “下午去领证，怎么样？” 卓亦问她，语气自然得像在谈论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