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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的感应灯自动开启，他看到苏辞晚的黑色靴子，不禁有些纳闷。 她回家了怎么不开灯？ 他把模块和零件都放到阳台，去了主卧。门虚掩着，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他只模糊看到床上一个隆起的身影。 卓亦终于意识到不对，担忧地走过去，“苏辞晚？”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卓亦心中一沉，快步走到床边，拧开台灯。他这才看清苏辞晚蜷缩在被子里，秀眉紧皱着，只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 他慌了神，低头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正要去掀她身上的被子，苏辞晚浓密的眼睫一颤，跟他对上了视线。 “你回来了。”她气息明显不稳。 “你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卓亦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苏辞晚摇了摇头，“是痛经……去医院没用的。” 听到“痛经”两个字，卓亦神色微变。他记得高一那年运动会的时候，苏辞晚就因为痛经晕倒过，还是他送她去的医务室。 “那吃止痛药呢？我听说效果还可以。” “嗯……可以吃布洛芬，但是不能空腹吃，会伤胃……”苏辞晚修长的手指攥紧被褥，“我忘记买了，一下地铁就回了家。” 卓亦看她脸色白成这样，就猜到她晚饭也没吃。他把她身上的被子掖好，漆黑的眸子格外深沉。 “我去买药。晚饭你想吃什么？我一起带回来。” “就……粥吧，清淡一点的。” “好。” 卓亦转身出了门。不到十五分钟，他就提着打包好的粥和点心回来了，手里还有一盒布洛芬。 “先起来喝点粥，然后再吃药。” 他把东西放在床头，弯下腰，轻声哄着苏辞晚。 苏辞晚以前痛经的时候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因为有时候吃东西会吐出来，只是她不想让卓亦担心，勉强撑起身体，靠在靠枕上。 “青菜瘦肉粥，一点都不油腻，你试试？” 卓亦揭开盒盖，把勺子递给苏辞晚。 苏辞晚睫毛动了动，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暖乎乎的粥通过食道进入胃里，让她痉挛的胃舒服不少。 “我还买了小笼包，素馅的，要不要尝一个？” 听着卓亦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苏辞晚忍不住笑了。 “你这语气，好像哄幼儿园的小朋友。” 卓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现在的确是需要照顾的小朋友。” 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苏辞晚眼眶一热。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她痛经都是硬生生忍过去的，有次经期躺在床上，父母甚至嫌她娇气事多，她甚至自己都忘记了，她也是需要被照顾的。 喝完粥，苏辞晚吃了一颗布洛芬，换了睡衣，重新躺下了。 布洛芬起效要一个小时，她躺在枕头上，看着卓亦收拾东西的背影，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她手指的冰凉让卓亦心中一惊，连忙回握住她的手。 “还是很不舒服吗？要不我把空调暖风再调高点？” “比之前好些了。” 苏辞晚抬眸看向他，细白的手指握紧又松开，瓷白的脸闪过一丝不自在。 “你能不能躺上来，陪我一下？” 卓亦呼吸一滞。 入春了，苏辞晚的睡衣也换成了薄款，她长发披散，领口无意识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湿漉漉的杏眸带着几分期待看向他。 卓亦的手不自觉攥紧，轻嗯了声。 他脱了鞋，有些僵硬地躺在苏辞晚身旁。 苏辞晚裹着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她失血的身体冷得像冰块一样，卓亦的身躯却散发着温暖的热度，光是靠近就让她舒服不少。 “还冷吗？”卓亦包住她两只手。 苏辞晚摇了摇头，缩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不冷。” 布洛芬逐渐起效，等她睡了半个多小时醒来，腹部的痛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睁开眼，看到卓亦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手里拿着手机，正浏览着什么。她稍微一抬头，就看到了视频标题。 ——如何缓解女朋友的痛经 苏辞晚忍不住笑了。 听到笑声，卓亦立刻收起手机，转过脸看她。 “好点没有？” “布洛芬起效了，我现在可以出去跑八百米。” 苏辞晚眨了眨眼。 她见卓亦穿着单薄，忍不住把被子掀开了些，“你要不进来躺着？会暖和一点。” 卓亦眼睫动了动, 目光微敛。 “行。” 他往旁边挪了挪，修长的身体钻进被窝。本来苏辞晚一个人盖绰绰有余的被子顿时显得窄了许多。 她靠近卓亦怀里，纤细的手搭着他的腰，忽地想到什么。 “上次顾屿送了我两张他新电影的首映式门票, 周五晚上你有空吗？” 怀里是女孩柔软纤细、带着淡淡香味的身体。卓亦喉结动了动, 凝神屏息, 两手有些僵硬地环着她的肩膀。 “有空。是什么电影？” “是悬疑片，破案的, 顾屿在里面饰演一对双胞胎。对了，我把预告片发——” 苏辞晚话语突地一顿。 腰间有什么异样的触感格外鲜明。 她眼睫颤了颤, 搭在卓亦腰间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服。 卓亦也察觉到了，他窘迫地往后退了些距离, 耳根微红。 “抱歉。” 看不到他的脸，但苏辞晚一仰头, 就看到他上下滑动的骨感的喉结。 她忍不住闷笑了声。 “男人的正常反应，我能理解。” “要不……我还是转过身去？” 上次苏辞晚被他吓得从阳台落荒而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卓亦实在不敢冒险。 “那你不要离我太远了。” 卓亦嗯了声，他在心底唾弃自己的禽兽, 快速翻身朝着门口。 苏辞晚看着他谨小慎微的样子，好笑的同时心底又有些感动。 不知道是不是经期激素在作怪，她今晚格外想依赖卓亦。 白皙的手慢慢伸过去, 重新搭上卓亦劲瘦的腰。 “这样可以吗？” 她不太好意思道。 卓亦耳根的红色逐渐加深, 他侧着脸，低声道：“可以。” 苏辞晚脸颊靠着他的脊背，闻着卓亦身上令她安心的味道,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隔天清晨。 她睁开眼, 发现自己竟成了靠在卓亦怀里的姿势。她的手也亲密地环着他腰背。 天，卓亦是什么时候转过来的……还是他们睡着睡着，就抱在了一起？ 苏辞晚脸颊染上绯红，她没敢看卓亦的脸，小心地拨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翻身下了床。 换了姨妈巾，又确认没有侧漏后，苏辞晚才轻呼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 时间还早，她还可以再躺一会儿。 卓亦还在睡，她怕吵醒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想维持原来的姿势靠近他怀里，只是刚躺下去，腰间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拉。 卓亦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凭直觉将她锁进怀里，下巴无意识在苏辞晚头顶蹭了蹭。 “还早，再睡会儿。”男人的语调带着清晨独有的沙哑。 苏辞晚身体僵直，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 手掌的细腻触感让卓亦察觉到不对，他睁开眼，手指下意识揉了揉，下一秒，就感觉怀里的人轻颤了一下。 卓亦瞬间清醒，手指顿时僵在了原地。他终于意识到，他的手不知何时探进了苏辞晚的睡衣下摆……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