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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坑也不像坑,地面是平整的,四周有几个洞,栏杆交错围绕,暗处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那漆黑的洞里像是有铁链摩擦的声音。 “看路走。” 正后背发凉,就听见宗明赫的声音。喻凝立马抬头目视前方,跟紧了他的步伐。 等坐到看台的沙发上,喻凝才看清了这里的所有布局:从上至下都有石阶座位,一排一排,最底下的台上有栏杆隔绝,如同一个室内大型马戏场。 宗明赫懒散靠在沙发上,没接身边人递来的烟,而是将手圈在喻凝后腰处,低头和潘萨卡交谈。 灯光忽然暗下来,四周的气氛变得躁动不安。 喻凝的目光落在最下层的平地上。 那铁链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尖锐刺耳的响声,让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腥臭味儿也愈发浓烈。 腰上一紧。 喻凝一下被身边的人捞到怀里。 宗明赫手掌抚着她的脑袋,慢慢摸了摸:“害怕?” 他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 喻凝被他按住,被迫埋在他胸口,诚实地小幅度点头。 这里难闻的味道令她欲作呕,最主要是灯光一晃一晃的,脑子都在发涨。 那个叫潘萨普的人,明显不是什么好人。 宗明赫见她的反应,从胸腔发出一声笑,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在你怕什么。” 喻凝不说话,只是安静地靠着他。 在外人眼里,他们亲昵地依靠。 像是男人说了什么话,逗得女人娇羞地靠在他怀里。 潘萨普见状,摸了一把自己身边身材火辣的女人,继续和宗明赫说起方利岩的事情。 “阿岩现在怎么说也算我半个弟弟,阿赫,他哪里惹了你,该先知会我一声的?” “潘,你生意那么忙,我怎么好来打扰你呢。” 宗明赫扬起头,狭长的眸子掠过潘萨普,带着笑意:“还是说,你最近没生意可做。” 喻凝听着他们的对话,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下看。 一个穿背心的壮汉从铁门内走出来,抬手提住门框扔到一旁。他手腕攥住门里的东西,猛地往后一掰,一条看不清什么品种的烈犬被强行拉了出来。 它有半个人高,伏着巨大的身子,舌头伸得很长,口水淅淅沥沥滴在地上,喘息声围绕四方,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 喻凝心底一紧。 宗明赫的大掌无意覆上她的眼皮,紧接着,她便听到一声嘶吼般的狗吠声。 她什么都没看见,但却吓得浑身一颤。 不难猜出下面发生了什么。 这哪里是马戏场,分明就是一个斗兽场。 等宗明赫垂下手,她才恢复光明。 底下的平地上多了一只中型犬狗,灰色的干净的,仔细看还在发颤,在烈犬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潘萨普看到一大一小两只狗,兴奋地两只眼睛眯起来,他喝了口酒,扯着老鸭嗓:“来玩游戏吧。”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喻凝,最后落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身上:“不过光我们玩有什么意思,阿赫,不如让女士来下赌注。” 所有的视线全部落到喻凝身上。 她被宗明赫捏在手心里揉玩的小手瞬间僵住。 “赌注?” 潘萨普咧开嘴角,饶有趣味地站起身,看着下面的两条狗:“你们各选一条狗下注,哪条活着就算赢。” 喻凝一听,满眼都是抗拒。 恶心得想吐。 她看向宗明赫,死死咬住唇瓣。 潘萨普身边的女人扯了一下吊带,目光流转在宗明赫身上,粉红唇瓣微启,发出腻人的声音:“赫哥是客人,所以让你先选。” 喻凝没动。 宗明赫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抬起,轻拂过她冰冷的脸颊,最后落在她下巴处,把她的唇瓣松开。 这大热天的,居然能有这种温度。 看来被吓得不轻。 他垂下视线:“想怎么选就选。” 喻凝呼吸都在颤抖,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宗明赫,难道真的要玩这恶心的游戏? 潘萨普的人都在等她下赌注。 他们丝毫不觉得这赌局恶心,甚至满脸都是刺激与兴奋的神情。 喻凝胸口起伏着,下意识捏住宗明赫的手。 他的手掌很宽,手心有不明显的茧纹,轻而易举地包裹住她的手,干燥的温度莫名让她冰冷的血液流动起来。 最后她吐出三个字:“我不选。” 潘萨普等半天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扫兴,他回头蹙起眉头。 “不选?哪有” “潘。” 宗明赫抬起眼皮打断他,浅扫过潘萨普变化的表情,略带笑意:“听不懂中文吗,不选。” “也不玩儿。” 他一说完,当下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潘萨普垂捏起手:“阿赫,今天是真不给哥这个面子了吗?” 水泥地上的污渍黑泥化作一团,犹如腐烂尸体流出来漆黑的血,蜿蜒覆盖在台阶。 没了开始的嘈杂,四周死气沉沉的。 “面子?” 宗明赫忽然浅笑出声:“你要什么面子,说来听听。” 潘萨普肥壮的身子一颤,口气里像是粘着痰,含糊不清地:“明赫,现在在我的地盘,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啪——” 木质椅子被他身边的男人踹倒在地上,作威胁的姿态欲上前。 站在一旁的霍惟动作比他们快,侧身轻松把人挡住,又反手把男人手里的短刀夺过,正正扔插在桌子中间。 木头咔一声裂开个口,纹路缝隙沿直线蔓延。 周围安静了片刻。 宗明赫慢条斯理站起身,拔出短刀,走到潘萨普身边。 眯眼笑着,用冰冷的刀尖对着他的肚皮:“潘,我还不够尊重你么,你一邀请我不就来了。” 潘萨普呼吸变重,细小的眼睛一动不动。 宗明赫视线渐渐下移,看向地上的两只动物,抵着他问:“如果是你,会选哪个?” 潘萨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两只狗一壮一弱,傻子才会选后者。当然,游戏的重点不是在于选择,而是看它们如何厮杀,撕咬血肉啃食对方。 “你选了小的那只。” 宗明赫把刀塞到潘萨普手里,替他回答。 说话时稍稍用力一按,锋利的刀刃把他的指尖磨出痕迹。 “它死,你也就输了。就算不死,你怎么保证它以后还会乖乖待在笼子里。” 犬的血性养起来,人就无法控制。 受不了虐待的动物会用利牙为自己搏一条生路,因此斗兽师被咬伤致死是常见的事。 潘萨普自觉得中文很好,但此时却不明白宗明赫在说什么。他动了动眼珠子,朝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 收到信号,一群赤身的男人就走上前。 地下的狗叫得凶,沸腾起来简直不受控制。 津戈不知何时移到了喻凝面前,挡住几个满身臭汗的男人。 喻凝则大气不敢出,捏着衣服的一角,悄悄四处打量。 她的目光掠过右边,看到出口处是矮个子小孩,看上去和今晚冰棍的孩子差不多大,但他神色却是阴戾的。 之前听津戈说,槟城有很多无身份的难民小孩,因为警察捉不到他们,便被这些做生意的人带在身边做差事。 喻凝正盯着,就见那挡路的小孩被一只手拎起扔到一旁。随后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口音:“哇噻,怎么搞成这样。” 是阿tan。 他身边跟着四五个人,几步走到宗明赫身边,把短刀抽出来随意地放到桌子上:“赫老板,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