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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变相收养双胞胎后,夏油杰便一改往常的形象,不过那极有辨识度的丸子头和逢人便要吐槽的单侧刘海都未改变,只是将下半脑勺的长发悉数披散在了肩头,大有种慈眉善目的蔼然气场,但最近却没少被五条悟打趣这副模样俨如性转后的妈妈大人。 他黑着脸:“这话的意思是你需要接受来自母亲的教育?” “攻击性好强,你这家伙!” 漫无目的地将双手抄进短裙口袋,置身于外的硝子慢悠悠地说:“那我被要求同行的原因是什么?” 已经和挚友扭打在一块的五条悟抽空回答她:“担心没有我们两个在身边,你会寂寞。” “我怕是会开心地从梦里笑醒。” “硝子也好过分!” 遭遇双重打压的五条悟惺惺地向隅而泣,将睁大的眼睛露出墨镜,手指戳到唇边装出少女感在假意地卖萌。 “……” 被见怪不怪的同级们默契地无视。 - 这次不同于往日有高专的辅助监督随行接送,在圆满完成任务后的回程途中,他们只能挤在新干线里体验午休过后的通勤时间。 给少有乘坐公共交通的大少爷再度指出常识性错误,夏油杰说道:“日本最大的三个城市中,我们往返的名古屋和东京就占了其中的两个,这条路线在运营期内的客流量应该一直都很大。” “为什么不直接飞回去?” “我的那只咒灵在前阵子的任务中被毁了,其他的都载不动三个人的重量。” “那之后还要再留意类似的咒灵咯,”五条悟懒散地勾住扶手,又问,“虹龙呢?” “目标太大,再往高处飞可能会不小心闯进某条航线被发现,或是影响到行驶中的飞机怎么办?我可不想为此写检讨。”夏油杰给手中随身携带的单词本往后翻页。 头顶处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而被两人以身做墙保护在中间的硝子,在这时打了个哈气。 五条悟马上转移注意力,去看已蓄养起些许发尾长度的少女,他在人贴人的人海中小幅度地弯下腰:“硝子明明全程都在发呆,怎么看起来还这么累?” “——出力的是我和杰才对吧,” “因为昨晚在通宵闯关。”硝子擦拭从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泪花,说道,“和樱调了班,前几天趁休息一直都在玩游戏。” “难怪最近总是找不到你。” 他说着,又在突然间慢半拍喊道:“你竟然一个人去偷偷通关没有告诉我!” “……” 硝子背对过他,脸冲向夏油杰的那边,掩耳盗铃般继续说:“我回去要补觉。” 这单词是背不下去了。 唯一的备考生收起助考工具。 却仍旧不忘兼顾同学情谊地帮助面临危机的硝子引开话题,他说起今天所遇到的遐想诅咒:“如果诅咒会因为特定的寓意等,被进而附加上更强的力量,那若是将这些潜在的个别性都统一起来呢?” “先不说别的,你能想象出所有人的思想都被你控制的情形吗?不能吧,所以这是无稽之谈。” 接话的五条悟耸起肩膀,出生世家且从小接触这些的他,在与诅咒相关的事情上能为另外两人讲解的知识有很多,就像现在。 “何况字与语言的含义是被人类后天赋予的,每个名字、每句话都有它所代表之物的力量。若是将所有在傍晚捉小孩的妖怪都称呼做‘神隐’,那其得到的负面情绪就是来自全国都畏惧祂的人的了,危险程度也会跟着提升。不过在现世中,这类妖怪还有‘隐婆’、‘子取’什么的叫法,将能力背后的名字分散出去是正确的。” 夏油杰若有所思地点头。 “唔——!” 因临近中转站,此时车厢内的人流开始朝自动门的方向涌动,在推搡中毫无征兆地被碾压成肉饼状的硝子,踮起脚尖急切地拍动上面的这俩人,示意该跟着下车换站了。 五条悟长臂一揽,轻松地勾住比自己都要矮的这两个人,兴冲冲地说:“快走,回高专问问樱酱在这时候要调班做什么?” 在市区联系上辅助监督值班室的电话后, 三人决定找个地方歇脚,等待工作人员开车来接他们回去。 高专盘踞在山麓深处的弊端,就表现在这里。寻常的公共交通根本没有涉及此处的换乘站台,而一说目的地是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便也没有计程车的司机愿意接活送人。 五条悟捏着被搁置在耳上的眼镜腿来回地抬起落下、抬起落下, 间断地将藏在其后的无垢蓝眸显露出来, 他不情愿地说道:“如果硝子同意被我用术式带着离开,我们现在就已经到高专里了。” “谁要让你拎着去横冲直撞。” 夏油杰置喙道:“悟的术式在挨近人的时候会类似于磁悬浮, 不被接触到却又无法挣脱,体验过后会很不舒服。” “原来你们是这种感觉吗?”发现新大陆的他老神在在地点头。 “……谁能在意我穿的是短裙。” “没关系, 硝子, 我和杰都对你穿什么颜色和款式的内裤没兴趣。” “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 真是无可救药。” 说完,硝子趁机剜下勺少年面前的芝士蛋糕, 表面是烤制至微焦的芝士蛋液, 而切面淡黄细腻的内陷包裹着芋泥夹层,皆牢固在底部的饼干上,她瞧着感觉味道会不错,便想要尝个新鲜。 “咳——” 结果却是被浓郁的奶酪味当场陵犯了她的味觉感受器,绵密的香甜没有为硝子带来半分的快乐,承受不住的过量糖分瞬间席卷上腔与喉咙,蹙起眉捂嘴。 扑面而来的,便是来自五条悟毫不收敛的嘲笑声。 而正坐在硝子的对面的夏油杰, 见状连忙从餐桌内里的饮水机处接满冰水, 递给前者。 “多谢。” 猛灌下半杯冲刷口腔后, 得以喘息的硝子:“帮大忙了,杰。” “……” 见夏油杰的表情在倏然间变得略显懵懂与呆滞, 她问过去:“怎么?” “没什么,只是硝子同学很少会喊我、和悟的名字,这个感觉怎么说呢。” 他开始斟酌要选择什么用词,才适合形容当下心中的这份体会。 学起夏油杰的姿势而杵住下巴思索,硝子的视线在眼前并肩而坐的两人间开始梭巡,向来没个正形的少年们正东倒西歪地伸腿、靠在背椅上,她举棋不定地迟疑道:“这样吗。” 夏油杰打起响指。 “就像突发奇想去买了个盲盒,没想到最终会收获到其中的隐藏款。” “有点抽象的比喻。” 估计是和某些玩心收不住的人混迹太久所导致的。 硝子将目光从已经同窗共事快三年的那两张面孔上移开,窝在颈项的半长发梢让她感到有些没由来的溽热,微凉的指尖覆在后颈去驱散不适感,犹豫起自己养头发的决定是否该就此打住、及时止损。 “只喊杰的话就太不公平了,我呢我呢!” 五条悟叫嚣地指向自己。 对此熟视无睹,将之完全当作耳旁风的同时,硝子侧头自顾自地从服务生的手中接过自己点单的黑咖啡。 她并非出身术师家庭,也未然萌生有夏油杰那般悬壶济世的宏大理想,会入学高专只是单纯觉得普通人的学校乏味,又恰好在国中放学时有遇到执行任务的庵歌姬和冥冥,托此契机才得知有专门让看得见诅咒的学生去就读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