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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七一节那天，恶果没去坐台，因为她新认识那个网上小男人来了,是位大学生。她把那男子带进门，便盯着徐文沙和李表，用那老鼠叫一般的声音说：这是我通过qq新认识的男朋友，在读大一。李表嘿嘿儿、笑：祝贺你！新认识了一个男朋友！徐文沙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恨，并没理她，别的人也都在集中精文艺晚会，恶果突然吵闹起来：你们这些人真是老土！看港台片！快，我要看港台片！不许你们看这些臭玩艺儿！说着就要去换台。纯盯着她：你以为你是谁？什么臭玩艺儿？！你知道什么是香什么是臭？！恶果不再换台。她瞪着纯，哼一声，说：你等着瞧！！然后拉着那小少年走了。纯扔出话去：什么等着瞧？！大不了就是走人！我没来这间公司前又没饿死！
纯说到这个敏感话题，大家更是沉默。
纯看完文艺演出后便又投入编程工作。
恶果走出去立即给冰山打电话，说她要见冰山。冰山问：你在哪？恶果撒娇：哎呀！不管你在哪！我要见你！
恶果打发走了那位小男孩，很快见到了冰山。她当然把纯的话加油添醋地向冰山说了：那个蠢猪纯！他居然敢骂你！他欺侮了我不说，他居然还骂你！接着扑在冰山的怀里哭了，说：我在你的公司，还受别人欺侮！这叫什么话？！这还是不是你的公司？！冰山搂着恶果，半天没说话。过很久才说：那我就让他走人。恶果突然破啼为笑，伸出舌头舔着双唇：那我走了？冰山道：你就走了？恶果舔着双唇盯着冰山笑。冰山揽着恶果的腰进了里面的房间。恶果拥住冰山：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说完又把舌头伸出来舔着双唇。冰山道：肯定，你不说我也会炒他鱿鱼！
第二天， 纯到公司，一大早还是听见左右放那些听得人非常厌烦的歌。什么愿意愿意，爱你爱你、、、、、、老是那些歌重复着，纯听得厌烦，这简直是噪音。纯走过去说：左右，每天不要老是放这些爱呀恨的歌好不好？我听得肉麻！左右说：关你屁事！我就喜欢！纯想说什么，还没说，恶果走了过来：这儿没你说话的权利！你是谁呀？你有什么权利在这儿指手画脚？！接着盯着左右：声音放大一点！我喜欢！
纯并非不知道他自己的危险。他在恶果的强烈要求下，将离开这间公司了。不过他还是做出了忍让，不和左右与恶果计较。他出去见客户，坦克立即跑出去跟着他：老纯，到哪儿去？纯不语。坦克又说：这么早就出去？纯道：有人和我们比，我们不能输给别人，否则就是我们太无能。我们赢的方式当然是多出业务。坦克道：也是。但是坦克心里想：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纯你太不会处关系了。恶果和冰山什么关系你都不知道，还亏你在开发什么软件！这个世界常常不是靠一个人的能力说话，这个世界常常依据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关系活命。这是人类复杂的一面，也是人类的悲哀之一。纯当然不知道坦克也会有这样的思想。坦克除了多半时候研究六合彩外，便是研究怎样和人处关系，自从有一次和恶果吵架得了警告后，便知恶果与冰山和刘天是什么样的关系了，不敢再“得罪”了。每次恶果吼他，他也总低头嘿嘿儿笑。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生活得卑猥，为了生存，在权势的压迫和金钱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的状况下，许多人似乎不得不卑猥。他们的正义感，刚直的品性，也只能成为一种地下的行为或活动了。坦克后来知道了恶果是怎样到这间公司后，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每当恶果对他吼，坦克只好做出一幅低头认罪的样子嘿嘿嘿笑。恶果原来坐台，冰山和刘天到夜总会找小姐，遇上恶果，便把恶果带到出租屋。事后冰山和刘天问恶果：为什么干这个？不去找份工作？恶果把舌头伸出来舔着双唇，延脸笑：找不到工作呀！刘天道：那你就跟着冰老板吧！你在他公司做文员，她每月给你工资。你这样也不卫生，万一染上性病、、、、、、恶果又把舌头伸出来舔着双唇，延脸笑道：好呀好呀！刘天道：那明天就上班！就这样，恶果也就在这间公司做文员了，并一直和冰山保持着那种关系。纯与恶果过不去，当然就是与冰山过不去了。或者话倒过来说：恶果与纯过不去，当然就是冰山与纯过不去。恶果要把纯怎么样，纯也只好怎么样了。况且，司机和冰山是弟兄关系。自从上次恶果带了她那位老乡来过宿舍后，司机便说自己喜欢得不得了，多次要恶果引荐。尽管司机有老婆，并且也在南市，他们每周也要幽会。但司机说：冰山，我们把小果果老乡那女人搞过来！大家都尝尝鲜好不好？一个老板，无论大小，常常是要装出不会那么无聊的，并且许多老板也的确不会那么无聊。但是有人给他安排，并且出于一种拍马的方式，腐化也就再所难免一样。并且，这又是花的冰山自己的钱，又没人追究法律责任，玩玩未尝不可？当然，他们也很狡猾，或者精明，钱当然不会乱花。只是对方不明事理，以为司机和冰山一定爱着她，因此也总免不了上当受骗。而恶果，本来就有点邪恶的成份，以为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以为自己就那样了，做为自己的同胞姐妹，不那样的话，这世界岂不是太不公平？所以，恶果也不向她的同乡说明司机的情况。恶果知道冰山也在参与，他常常会晚上开车去找那女孩。恶果想，我和冰山又是什么关系呢？他不过和我玩玩，我也不过和他玩玩而已。他有钱，我年青漂亮。这个世界钱最重要了，谁搞得钱就是众人的上帝，就可以对人压迫。谁就得巴结他，讨好他，依靠他生活。我们还能怎样？可是，纯连这点也想不到，真是一头蠢猪，愚蠢之至！
恶果曾经也想过自学成才，以免今后不再年青漂亮时既无文化又没了姿色无人要。然而，她的幸运，让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文化算什么？知识算什么？纯有文化知识，也有一定技能，还不玩不过她的手掌？至少在这间公司，他要纯走人纯就不得不走人。所以，恶果常常也只是想想自己的危险而已。但自己毕竟还年轻漂亮，有人要，可以过这种寄生生活，大不了就又离开这间公司，去坐台，自己还不照样生活得滋润？所以恶果并不怕谁，纯对她的瞧不起，并不能对她形成什么威胁，至于用功学一点什么，恶果想也不必再去想了。恶果倒是想，女人真好，女人为什么会讨男人喜欢呢？男人为什么好色？这倒是人之常情。男人好色，这倒给我们这类不学无术的女人带来好处，我们不用努力也可以过上好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做女人真好！做女人挺好！我现在算深刻地理解这句广告词的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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