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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来见状笑趴在她身上,脸埋在她肩窝处,闷声道:“圆儿叫得可比猫儿更好听。” 何青圆捶了他一下,肩背上的肌肉更是硬邦邦的,捶得她手疼。 猫儿叫一声是增添情趣,可若一声一声再叫下去,便有些恼人了,更别提这一声又一声,细听之下并不是求欢之声,反而凄厉渗人。 祝云来听得烦躁,扯过薄被将何青圆包好,道:“我上去抓了它。” 他匆匆裹上一件外袍出去了,只见庭中浮夏已经使了两个婆子拿着长杆在捅屋檐上的那只猫。 寻常猫儿一惊就赶紧跑了,但这只不一样,它也很惊慌地在屋檐上逃窜,却依旧不离开。 祝云来也没想拿一头猫怎么样,一上屋檐,想着那猫儿就该跑了,却没想到那只猫儿虽然怕他,但却瑟瑟发抖蹲在原地。 祝云来拎着它的脖颈提着它飞下去,落定才瞧见它是大肚子的。 “你大着肚子不能快活,来坏我好事?!” 何青圆穿了衣裳出门就听见这一句话,迈出去的一只脚立马收回来,躲在门口见庭中人各个低下头去,自觉要没脸见人了! 祝云来把猫儿丢给浮夏,浮夏搂在怀里看了看,有些讶异地道:“这好像是八姑娘那只猫儿啊。” 闻言,何青圆也探头瞧了瞧,被祝云来抓个正着,道:“出来做什么?” “真是八妹的猫诶。”何青圆扶着门框,又道:“洗洗手。” “是就是吧,猫儿夜里到处跑有什么奇怪的。”祝云来才要进屋,又无奈地在台阶上蹲下,挂着手等婆子打水来。 “可是八妹这只猫儿胆子小,是连院门都不出的。”何青圆觉得奇怪,就问:“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她睡了一短觉,时辰都乱了。 “已经是亥时初刻了。”浮夏道。 “那罢了,你给它弄个窝,明日再送回去给八妹。”何青圆说着就见祝云来走了回来,有点不高兴地把手上的水往她脸上掸。 何青圆皱鼻子躲闪,闻见一股干干净净皂角香。 浮夏正要抱着猫儿去安置,可猫儿却大着个肚子从她怀里扑出来。 “呀!你也不顾着点孩子!”浮夏吓了一跳,跟在它后边追。 猫儿上房爬墙轻轻松松,但它却是走走停停,始终只离浮夏几步远。 祝云来瞧着那猫儿扭身的样子,很笃定地说:“它要你跟它去。” “啊?”浮夏不解。 “应该是有什么事儿。”祝云来瞧了瞧那只猫,道:“这猫儿聪明通人性,在人怀里的时候都知道缩爪子,你跟它看看去吧。” “多带两个婆子去。”何青圆添了一句,心里有点不安起来,但又有些好奇,“你懂猫语啊。” “懂啊。”祝云来一脸正色道。 何青圆眨眨眼,跟在他身后一个劲追问:“那都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见祝云来在床边坐下,何青圆也坐下,身子前倾靠近他,想了想,说:“比如,那样‘喵呜’‘喵呜’得叫,是什么意思?” 她学得极像,眼睛又睁大了,神色灵动,真像一只小猫儿。 “饿了。”祝云来上哪学猫语去,套了猞猁的声调骗她。 “噢。”何青圆恍然大悟,又问:“那,‘嗯鸟唔’,‘嗯鸟唔’这种呢?” “娘叫小崽呢。” 祝云来说得实在太真实了,何青圆一点怀疑都没有,还来了兴致,笑问:“那,那我听八娘抱着猫儿时候,猫儿总是对她‘鸟~’‘鸟~’的叫,是什么声音啊?” “喜欢、舒服、安心。”祝云来想着那些公猞猁母猞猁滚在一块的时候,好像也时常发出类似的短音。 “噢。”何青圆点点头,道:“难怪只有八娘抱它的时候,它最会叫了。” 祝云来见她不问了,反过来问她,道:“那种拖长了的叫法,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想!”何青圆话出口才反应过来,立刻道:“不想!” 祝云来只笑,忽然倾身在她耳畔‘呜呜’地低叫了两声。 何青圆心头一烫,血以最快的速度在全身游走了一遍,连呼吸都乱掉了。 祝云来觉察到她的反应,甚至比吻她的时候还要起兴,于是乘胜追击,含着她的耳垂断断续续地叫着。 兽鸣从人口中溢出,充斥一种混乱邪异的魅惑,何青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脑中什么念头都没了,只觉得一阵阵欲望又席卷而来,但跟前几次不一样,这次祝云来还没有对她做那种邪异的事,只是在她耳畔叫了几声。 何青圆倒在床上的时候,像是摔进了棉花堆里,浑身的骨头都软了。 祝云来对她湿软的状态有些惊讶,笑道:“这是狼求欢的叫声,圆儿这样喜欢听,看来与我真是天生一对。” “不,不是。”何青圆胡乱反驳着,但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毫无可信之处。 水刑 祝云来没想到打开秘境的钥匙会是自己的狼语, 这等信手拈来之事,他岂会不做,又在何青圆耳畔教了她几句, 只觉她愈发无法招架,吻她时, 唇瓣甚至主动地微张了一点。 这在之前, 可从未有过。 屋里气氛正浓时,却听得一个婆子粗声粗气地嚷道:“夫人, 夫人, 八姑娘被老夫人院里的人抓去了!” 箭在弦上,已是满弓,却被人这样打断, 祝云来杀心都起了。 何青圆就听祝云来捶床吼了一声, 木材断裂的声音响起时,她整个人都斜滑了过去, 床板竟是被祝云来砸塌了。 外头的婆子听见这响动也知道自己坏了事, 再不敢说话。 何青圆被祝云来从床上捞到椅上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裹着绸被墩成一团,瞧着他三两下废了一张床, 感觉他整个人都要成兽形了。 何青圆见他弓背撑手在床柱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复,似是很难受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抱着被子赤脚走了过去, 刚将手指点在他背上,什么话都还没有说,祝云来一下转脸看她, 眼神又凶又戾,相当不耐烦。 何青圆吓得收回手, 不自觉倒退了一步。 祝云来盯着她缓缓直起腰来,看得何青圆有些害怕。 “爷,夫人。”浮夏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也很犹豫。 祝云来朝外瞥了一眼,这一眼让何青圆觉得他可能会撕了浮夏。 “浮夏素来谨慎,秦妈妈常叫我们关起院门先管好自己的事,浮夏也是最附和的一个,今天这么晚了,她还来打搅,必定还有缘故。” 何青圆怕他冲出去就要给浮夏一脚,忙是侧身挡在祝云来身前。 祝云来的手一下就闯进草草裹就的绸被里,狠狠掂揉了一把,何青圆又羞又疼,只忍着不叫。 “穿衣裳去。”祝云来哑声道。 院外,秦妈妈也是边系裤带边出来,见面先斥了浮夏一句,道:“你素来是最贴心的,这个时辰了,又拿别人的事儿来搅姑爷、姑娘的清静?有些事情要你挡在前头,替姑娘拒了,你怎么还上赶着叫咱们姑娘去插手呢?老夫人毕竟是主母,纵然手腕狠些,难道管教不得?说出去没理的也是咱们,院里多少个姑娘,什么事情都要管,一面成了老夫人的眼中钉,一面又成了那些人手里枪!” 祝云来坐在外间喝冷茶,听着秦妈妈的训斥。 还好夏夜衣裳轻薄,穿起来也不繁琐,何青圆低头走出来,飞快用细簪挽了个低髻,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