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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如深神色未变,只是道了句:“朕知晓了。” 只是方才还睡得安稳的颜莳忽然微蹙起眉头,扎着针的手臂也开始发颤。 霍如深怕那些银针移位,还未等文良说话就将手握了上去。 “怎么回事?” 文良则丝毫不担心:“臣这针灸会有些疼,娘娘是正常反应,再过半个时辰便可起针了,有劳陛下按住娘娘的手别让银针移位?” 说罢,文良走到药箱旁,拿了些药粉一般的东西撒在正在燃烧的艾条上。 文良一句话,霍如深握着颜莳的手又紧了紧,他方才下意识将自己受伤的手放了上去。 颜莳疼得厉害,额间冷汗直出,她抓住了霍如深的手,只是意识不清醒,她也不知道自己抓住的是什么东西。 像是没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刺痛一般,霍如深看向听月道:“拿个干净的帕子过来。” 听月闻言立刻去拿,她轻轻擦掉颜莳额间冒出的冷汗,余光忽然看见霍如深掌心处渗出的血,“陛下不如换只手……” 霍如深没动,别说他现在抽不出来,万一大力一点,颜莳手臂上的银针就会跟着动。 ~ 颜莳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觉得身上似乎轻快了许多,殿内依旧弥漫着艾叶和草药的味道,不过景玉宫里似乎就只剩她一人。 “娘娘醒了?” 听月手里端着一件崭新的衣裙走进内殿,没想到她出去一趟的功夫颜莳就醒了。 颜莳看向她手中的东西,有些疑问:“这是什么?” “这是陛下让人准备的,说是后日要带着娘娘出宫,要奴婢为娘娘准备一身寻常点的衣物。” “我睡了多久?”窗外的天色都有些发暗了。 “娘娘睡了快两个时辰,文太医说娘娘平日似乎睡不好觉,就没让奴婢打扰娘娘歇息。” 平时殿内多了个人,哪怕是在外殿她也睡不安稳。 那人为何非要留在景玉宫,她就不信外殿的软榻能有多舒服,他们俩没一个能睡好。 听月捧了一小盘梅花糕送到颜莳跟前道:“娘娘尝尝,小厨房刚做好没多久,娘娘要是觉得好,奴婢就让他们再做些,就是不知娘娘要送去给何人?” 颜莳垂眸看了眼盘子里的梅花糕,听月显然理解错她的意思了,不过她还是拿起一块放到嘴里。 甜糯的味道确实让人喜欢,“让他们把剩下的花瓣收好,我想亲自做。” 虽说君子远庖厨,她也从未靠近过厨房,但做些点心而已,有什么难的?能难过策论吗? 听月愣了一瞬道:“娘娘真要自己做啊。” 她看那些做点心的师傅弄得挺麻烦的。 一块梅花糕下肚,颜莳打算趁着时辰还不晚先去试试看。 听月一脸忧心地跟在她身后,她再怎么看自家娘娘都不像是下过厨房的,不过就是些糕点,应该也不难……不难吧。 半个时辰后,颜莳找到了比看懂霍如深心思更难的东西,她承认做个梅花糕确实要比做一篇策论难多了。 怪不得母妃也只在永安生辰的时候才会做一次梅花糕,原来这么麻烦。 小厨房的点心师傅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颜莳的面色,轻声道:“其实娘娘已经做得很好了,只要再稍微改一点点……” 说话间点心师傅将颜莳面前有些不成样子的点心重新捏了捏,随后顿了片刻:“蒸熟之后也许就好看了。” 颜莳拍掉了手上的面粉,“那就蒸熟后再端来。” 当听月将那盘梅花糕端上来的一刻,颜莳就彻底打消了要给永安亲自做梅花糕的念头,这盘东西放到永安面前,她肯定不会吃。 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应该味道不错,颜莳轻轻掰了一块送进嘴里。 只能说尚能入口,她将剩下的梅花糕推远了些,看着糟心。 恰在这时,霍如深从外面走了进来,颜莳听见他的脚步声心里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将朝政全推到老师头上了,听母妃说当年父皇勤勉朝政时一连半月都没进过后宫。 颜莳正要说话,抬眼却看到霍如深受伤的那只手似乎又渗了血,包裹的细布上沾了不少血迹,她微微皱眉,他就不能再重新包一次,宫里没太医了吗? 霍如深坐到她对面,垂眸看了眼盘中有些辨不出形状的点心不禁问道:“小厨房的点心师傅平日就是这样糊弄主子的?” 他记得自己当时要的是御膳房里最好的点心师傅。 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但乍一听霍如深的话,颜莳不知为何心里不舒服,眸色发深地看着他。 听月为了避免无辜的点心师傅受罚,她轻声解释了句:“回陛下,这是娘娘做的。” 说完她顿觉不妙,借口说要端晚膳,转身退出了内殿。 霍如深闻言沉默了片刻,他抬手拿了块被掰开的点心道:“君子远庖厨,没想到殿下还会做这些。” 颜莳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梅花糕,可远没到“会”的地步。 “陛下都能烧火熬茶了,我揉几个点心而已。” 颜莳说完便不再看他,等明天让小厨房做些梅花糕包上好了,至于永安的生辰礼,她再想想。 晚膳端上后,颜莳放下手里的书,可她抬头之际,原本放在对面的盘子,里面的梅花糕已经没了。 她有些诧异地看向霍如深,他全吃了? “样子虽不好看,但味道尚可。” “这怕是陛下吃过最难吃的点心了。”她又不是没尝。 霍如深却颇为认真地道:“朕是真觉得尚可。” 不知道颜莳信没信,她只是对着听月吩咐了句:“再拿些伤药来。” 听月同样注意到霍如深手上的伤,今日给娘娘起针后,文太医想帮陛下换药,但却被陛下拒绝了。 她拿着文太医新配出来的金疮药送了过来。 霍如深下一刻便自然而然的把手伸到了颜莳面前。 颜莳稍顿了顿,她是想让霍如深自己换药来着,实在不行听月也能给他换,不过颜莳最后还是拿起了桌上的金疮药,包都包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被血沾染的细布散开,颜莳撒药时忽然发现他掌心上多了些弯月一样的痕迹,她看着倒像是指印。 她脑海中突然忆起,针灸时她好像疼了一阵,随手抓住了什么东西,因为疼的难受,她抓握的力道也不小。 颜莳面色如常地把伤口包好,难怪他撒了一层金疮药的伤口上还会流那么多血。 听着车窗外的叫卖声, 颜莳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皇城了,只是如果出来的只要她一个,她会更自在些。 余光扫到一旁的霍如深, 那日用完晚膳, 此人就在武英殿待了两日,别的不说,她总算能睡两天好觉。 “京城里有一家专门做首饰的凌鸢阁, 我要去那里买点东西。”颜莳开口道。 “殿下想要什么,直接让人去买就行。”霍如深没拒绝, 只是没同意她亲自过去。 颜莳微微侧身,“陛下若实在不放心, 跟着一起去便是。” 如果他还不答应,她也只能…… “也好,朕陪着殿下去。” 颜莳默不作声将头转了回去,其实他倒也不必跟着自己。 车驾缓缓停在凌鸢阁门外,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首饰铺子, 门外围了不少人。 颜莳刚被听月扶着走下马车,就有招客的下人迎了上来。 他看了眼颜莳的穿着便笑着道:“夫人里边请, 最近店里上了不少新鲜样式,一定有夫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