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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宴卿见人醒来颇久,本想悄悄小姑娘是何种反应,哪知待了半天,这小姑娘似还未反应过来。 他眼底乌黑,将书册随意搁在了床头,单臂将怀中的雪嫩软玉抱起至自己的腿上,面对面坐着。 如此一来,小姑娘终于反应过来了,殷姝心尖都在发颤,被褥褪去,她才知此刻眼下是有多骇人。 “这、这!”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本就粉粉嫩嫩的面瞬间蔓延上红绯。 殷姝脑袋发嗡的作响,迅疾捏住那棉被往自己身上盖,可经她这么一折腾,手腕和掌心是彻骨的痛楚。 她这到底怎么了? 最重要的是,她昨夜饮下那杯水之后便是异常的燥渴,最后姜宴卿来了,可之后呢? 之后又怎么了呀…… “姝儿在回忆?” 姜宴卿的声线轻飘飘便挤进耳朵里,殷姝思绪紊乱,却被男子那修长的玉手捏住下颌抬了起来。 她不由得颤了颤蝶翼,对上那流转危险和晦意的眼神。 “姝儿想不起来,不如直接问孤。” 接着,殷姝觉自己被握控住的下颌被人放在手心里细细把玩着,男子微凉的指慢慢摩挲着,尤是那双吓人的眼睛。 少女纤弱的玉颈不由得一颤,她有些怕姜宴卿马上又要狠狠的亲自己了,如是连引开他的注意力,道:“那宴卿哥哥告诉我,昨夜、昨夜……” 话到此处,她却有些莫名的难以启齿,忽地,一些残碎的片段在脑海掠过—— 紧扣腰间的指节、旎情暧暧的低呢,还有落在唇舌间的阭吻蚕噬,到最后又将那素绢缠绕下的盎春蚕食个彻彻底底…… 殷姝骤然面色涨红,似要滴出血来,除却这,更多的是莫大的害怕和恐惧。 她不记得昨夜和姜宴卿亲了多久,更不知这化作野狼般凶残暴睢的男子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只记得那最后莫大的苦楚了,光是这般想想,殷姝都有些心有余悸。 她循着朦胧的记忆,视线若有似无悄悄觑了眼男子那处,可她还没来得及看见什么,却被姜宴卿一把横着腰抱近了身。 慑人心魄的阴翳逼近,男子俊美无双的面暗沉,他沉声道道:“这般鬼鬼祟祟作甚?都是你的,大胆些。” 说话间,姜宴卿眉眼漾出些笑意,温和又病态。 殷姝还没来得及反应男子话中那句“都是你的”是为何意,自己的手儿似又被握控住往身前带。 “啊唔!” 殷姝懵了许久,反应过来惊声一叫,一双盈盈眉目愤懑却又底气不足的瞪着面前满是愉悦的男子。 “你昨夜便是以这个想杀我吗?” 少女扬起漂亮莹透的小脸,细绵微颤的声线氲着些怯懦和气忿,可这话听来却是让人听了云里雾里。 姜宴卿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没忍住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脑袋,笑道:“孤说过,姝儿这般乖,舍不得杀你。” “可你好凶。” 殷姝眨巴了下眼睛,不由得将脑子里蒙蒙想起的一股脑尽数倾泄,“打我的时候好凶,亲我的时候也好凶,我昨夜那般难受时,你还见死不救……” 话说着,她的下颌又被姜宴卿两指捏着抬起了,叫她只能望进他的眼底,幽如潭渊的眸里似在掩藏克制些什么。 过了半晌,闻他道:“那孤日后不凶姝儿了。” 柔和的声线轻轻落下,带着男子盈在少女娉婷细柳的大掌又下移几分,落及昨日打了小姑娘三下的位置。 “孤昨日将姝儿打疼了吗?” 姜宴卿面色已沉得可怕,声线暗哑发涩,趁少女清醒又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卑劣的借此再想品捻那睥睨脂玉的雪嫩罢了。 他记得,那凝雪含霜的是未留出任何手印子的。 “嗯……” 殷姝下意识浑身一僵,虽还没自昏涨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却伸出手握住男子的铁臂想移开,“不疼了。” 她不敢看姜宴卿的神色,肩脊微微后仰了些,弱弱唤了声,“宴卿哥哥。” 少女心虚的模样纯怜楚楚的有人可欺,姜宴卿眸光一闪,方想继续逗弄猫儿之际。 闻秦明叩门进来。 过了半瞬,闻里头传来准予,秦明这才敛眸入内,他大抵知道里头情景,立在屏风后不敢多看,恭恭敬敬禀道。 “主上,王权贵招了。” 堂堂国舅进入地城,只怕并不尽是为了寻欢作乐。待押解回来,还未动刑,便交代了个清清楚楚,说是来寻壮龙之物。 而离不开女子床帏的纨绔之辈,而今至了如此不能人道田地,还得从上次雪月间欲对殷姝行不轨之事说起…… 秦明冷嗤一声,“堂堂国舅,倒真是贼心不死,主上已将他废了,竟还干着搓磨人的勾当!” 居室内日光泠泠,已是彻底笼罩,过了半瞬,秦明觉那稳健的步履自屏风出来。 雪白的身影已知眼前,虽面色仍是噙着素日一态的温润韫玉,可眼下离得这般近,那暗隐在这副圣人皮囊底下的冰冷浸骨此刻竟也褪散了许多。 秦明不知所以,但估摸着也和那殷姝脱不了干系,昨夜两人当真…… 正思绪飞远,被冷下来的一低清磁嗓音拉回思绪。 “去看看。” 秦明连应道,“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居室,殷姝终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不过稍稍,便有姜宴卿的人进来置着洗浴的器具。 窸窸窣窣的一阵,可进来的两人仍如东宫里头那般片言不出,殷姝早已习惯,再人踏出房门之际。 扑哧扑哧自榻上爬了下来,又在一地狼藉中翻出了自己的素绢外衫,朝耳房走去。 浴桶矗立于前,热汽白雾氤氲,殷姝不经意瞥见那镜中的自己,又险些吓得快要尖叫出声。 娉婷袅娜的细花一眼瞧去便是凋零破碎的不堪入目,一层一层的红紫盖过一层,连是脸侧和鼻尖上也甚是昭著。 这让她如何出去见人啊! 殷姝呼吸急促,气得眼尾泛红,她只失了理智的野兽可恨恣睢,可竟没想竟到这般不管不顾。 殷姝忿忿将自己埋进了温热的浴桶里,捋了半天,可思来想去,似乎昨夜是自己先难受求助的。 现在细细想来,她尚有些记忆不完整。 可自己为何难受,定和昨日地城先后所遇的两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凉风携淡花拂入,漾得珠帘脆响,殷姝已泡得全身泛上薄绯,她捏住那丝绸素绢往自己身上熟稔的缠绕包裹,却觉又是有些艰难了。 这些时日,似又生长了些…… 她幽幽叹了口气,加之昨夜男子的对待,似更闷疼了。 少女索性也便不勒缠素绢了,她忿忿得扯过外衫穿在了自己身上。 出了耳房,一室宁静,偶有外面鸟雀顿在枝头叽喳的几声啼鸣。 殷姝眸微一转,便瞧见那桌案上已被人布置好一桌鲜美的菜肴。 缕缕幽香入鼻,什么忘记穿鞋的足一转,便径直走了过去。 待入了座,她便是有些犯难,姜宴卿刻意命人布置好了饭菜,这意思是要自己等他一起吃吗? 正微一斟酌着,却见那正对的大门敞开了。 殷姝抬起眼来,遥遥凝见那熟悉的阴翳立在门端,他迈开长腿走近,雪白的暗纹锦袍随之翩跹。 清贵绝尘的面是平淡温和的无一丝波澜,可殷姝余光一扫,在其衣摆分明看见刺目的新鲜血迹。 他杀了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