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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当真素寡多年,而今春心萌动了…… 不——太子绝不会是有情之人,他而今如此,定是为了蛰伏何种计谋。 顷刻,闻姜宴卿低声问:“姑娘是想说想要新衣裳?” 却见少女隔着面纱都能窥见其羞赧的厉害,翡丽的红绯已蔓上了粉绯,连着那雪白的颈窝亦有些薄色。 再往下些,是几缕不听话的青丝顺着玉软滑下,藏进了那团酥春色中。 姜宴卿眼底一黯,移开了视线,“待晚些,孤命人带你去选几身衣裳。” 既已应允,却见这猫儿似还并不满意,她捞着自己的手,慌忙在上面还写写画画了什么。 她说她想去街市上买。 姜宴卿眯了眯眼,他看买衣裳是假,溜回东厂才是真。 少女盛着一双流盼期许的眼紧紧凝着他。 她是想待出宫了再寻个机会跑的,如此是有些不厚道,但她也没办法了,她得赶紧回东厂去…… 然这么看了半瞬,时间缓缓流逝着,却见俊美韫玉的男子似并不打算答应。 少女眨了眨眼,默了一瞬,握着手心里的指节又勾了勾。 姜宴卿鸦睫微眨,大抵猜出猫儿又在朝自己撒娇。 以往小太监扮相时,她便时常如此,盛着一双潋滟软软的眸光凝他,漆黑发亮的瞳里也只装得下他一人,而那潋滟诱人的粉唇也细弱嘤咛的央求唤他…… 那时的他还只当此人不堪男儿的孱弱,现在想来,自小被养在温室里的娇嫩花儿,应当只会那般求人。 想到此,姜宴卿觉得喉间微泛起一丝涩意,若猫儿又若昨夜那般娇声酥软的细语,只怕自己亦会…… 殷姝此刻尽然不知男子想到了些什么,只肉眼可见的那张白玉无瑕的俊脸渐渐弥上了她看不懂的情愫和危险。 凉风适时携着花香浸入殿内,漾得轻纱珠帘叮铃作响,殷姝环顾一周,只见秦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殿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她正想脱开自己手心时,却见男子手掌微转,而自己手腕一疼,被人牢牢箍在了掌心里。 姜宴卿掌心的凉意渗得她有些发毛,可这些都抵不上此刻他眼神的骇人。 高大的阴翳已站起身开,黑暗顿时将娇弱的猫儿尽数笼罩,她提着赤足想跑,却被那大掌自后擒住腰窝一捞。 “唔嗯~” 她竭力控住不出声了,可还是无意识轻轻溢了一道细弱残音。 但好在,这对于一个哑巴来说是正常的。 不过眨眼,她便被男子箍在了怀里,身后的紫檀木长案与他的高大身形形成了不可撼动的牢笼。 她伸出手想抵开些两人的距离,却轻而易举被姜宴卿一只手控住反剪在了腰后。 随后,她听见他说:“孤可以答应姑娘,作为条件,姑娘不如卸了面纱让孤一睹芳容?” 细风无声钻入殿内, 又顺着未穿鞋的玉足一路灌至体肤,然这些都不及姜宴卿薄唇里一字一句捻出的话来得令人寒栗。 他与她的距离极近, 甚至腰腹以下抵贴的没有一丝距离。 姜宴卿气息冷然又燙灼,淡沉的雪松香气直直扑洒在脸上,引得少女又是不禁眼睫一颤。 被一只大掌覆住的手儿微蜷了蜷,便是勾来更霸道压迫的力道。 “姑娘考虑得如何?” 殷姝怯怯抬起头来,得见一双沉寂的双眸正紧紧的囚着她。 少女咬了咬唇,险些便要失足掉入那一旺寒潭中,她不敢再与姜宴卿对视, 而后流转着不愿的眼波,急急摇了摇头。 她怎么能让他看了她面纱之下的面容呢? 想到此,少女愈发怵惕, 挣动间,却连一双腿儿也被强势挤抵的不能动弹半分。 如此的距离让殷姝害怕极了, 一双盈盈的眼儿满是怵惕,微微敛阖间, 已蒙上一层薄薄的雾。 她试着微微挣了挣,仍是一丝一毫也挣脱不了。 呜…… 她艰难仰起头来,那张月辉映画的俊脸上,此刻是那极度令人寒戾害怕的神情。 少女呼吸急促,连带着面上的薄纱亦微微泛起涟漪。 在紧绷的视线中,她看见面前之人微微抬起了那只白皙极净的玉手。 在日光的映射下, 更是透着润一般的白腻。 可如斯一只读书人之温雅手相, 此刻却宛若利剑锐针一般朝自己刺来。 不, 不行的, 绝对不行的。 殷姝快要哭出来了,眼下自己已被这猛虎豺狼叼进了嘴里, 她还能怎么办呀…… 她想求饶,可她又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含着流转怯和惊惧的眼望向他,渴求他能放过自己。 如丝如缕凉意无声至颈侧间,殷姝鬼使神差索性一咬牙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想,自己就这样死死埋在他怀里藏起来,纵使面纱掉了,她也绝不能让他看见她的面目。 久久,却闻男子一声极好听的低笑,与此同时少女觉察那只微凉的大掌落到了自己后颈。 殷姝心都停滞了,贴着的胸膛砰砰直跳,可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然那只大掌却并未撩了自己的面纱,只捻在了颈脖之上,轻轻的捏挲。 丝凉的触感自最柔软的地方很快便遍及全身,殷姝缩瑟一分,又听男子温声说。 “姑娘这么喜欢孤?” 清淡冷沉的声线韫了些说不出的柔情,可细细听了,分明是含着挪逾和隐晦在里头。 鼻翼间好闻的雪松香已彻底将自己包裹束挟,殷姝正愣着如何回答之际,被嵌在后腰的一双手却被他大发善心的松开了。 刚得自由的刹那,殷姝急慌忙的环住男子的腰身,紧紧攥在那衣衫上。 今日她就是死在他怀里,也不能被捞出来看见面容。 少女暗下决心,蹭了蹭,将头埋得更深了些,人抵贴的更紧了些。 两人的发丝早已交颤相绕在一处,潋滟如春水的裙琚因少女的动作微微漾荡,与男子雪白的锦衫牢牢缠抵无一丝缝隙。 纵使如姜宴卿也不禁默了一瞬,他未料想到这猫儿会以这样的方式来逃避求饶。 呵,真是狡猾啊。 鸦睫微垂间,姜宴卿一双凉如墨玉的眼含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凝着怀中那玲珑娇俏的身姿。 伏在怀里,这般的契合,仿天生就该…… 姜宴卿低低笑了一声,可却异常的邪佞和冷鸷,仿有什么脱缰的凶兽自这副神谪圣人的皮囊底下挣扎暗生。 殷姝更怕了,怕得柔软的细颈也僵直了些,粉唇间更是溢出一声轻轻的细咽。 声线极小,姜宴卿却是听得清晰,他的一只大掌还捻在猫儿那温热白嫩的命门之上。 再轻轻一捏,便能折断。 昨夜就差一步,他仍是无法遏制的心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后怕是再难对这猫儿下手。 罢了。 就换个最有趣的玩法…… 清香和旖旎浓浓攀升附着,殷姝不知这样抱了多久,久得她本有些泛冷的身子都升上了灼意,还没等来他说放过她,却是等来一道碎密的脚步声。 随之的是极馥郁极浓鼻的中药味,涩得心底都在发苦。 那人轻轻一声放下药碗,又悄然无声的退却,“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又被阖得严严实实。 殷姝不知此刻该如何是好,那只大掌一直若有似无的捻抚着自己颈上的那细肉,而两人相贴抵的地方蔓出滚燙的炽意,灼得她哪儿都不舒服,她怯怯探出头来看姜宴卿。 却望见人冷白的下颌,而后再是那双含着戏谑的幽眸。 “姑娘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