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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宁二年腊月初三, 内狱。
三司协助，共审御前掌印太监商恺借权侵田案, 由许祥主审。
大牢的门打开, 昔日锦服华衣的后省宦官之首，一身破败囚服，手脚皆缠着沉重的锁链，被狱中兵卒押送过来, 摁跪在堂中。
内狱的刑室昏暗、阴晦, 但三司在侧, 不便在易于动刑的地方, 所以在他被带到明亮干净的堂中。
各方派来的官员分坐两侧, 冷眼看着这位曾经居高临下的宦官。反而是主审许祥静立在他面前，神态无波。
商恺抬起眼，冷望着四面八方。
许秉笔没有对他用刑, 这是皇帝陛下亲授之意。从外表上也可以看得出，他身上没有任何鞭痕与血迹。
商恺的目光从许祥身上掠过, 看了看近处的御史台、刑部，再看到大理寺，然后向最末端持扇静坐的女官身后望去。
杜月婉奉懿旨旁听, 右侧是侍书女史，身后则是十分低调、作内侍打扮的郑玉衡。
商恺环顾一周, 竟然还扯开嘴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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