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小说

5渴求名誉 (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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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一个贵族的成长</h3>

对年轻的罗马贵族来说,生命中充满了机会和陷阱,内战又使两者都大大增加。在苏拉手下,年轻人有望获得以前成年人才会有的成就,其中有些人特别突出。庞培是最耀眼的明星。苏拉开始立法限制少年野心家后,庞培仍未停止自吹自擂。苏拉禁止30岁以下的人担任公职时,他的年轻副手正在非洲作战。庞培打败了那儿的马略死党,被部下欢呼为“伟人(TheGreat)”。庞培是个例外,仍在继续获取荣誉,与他同代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苏拉的密探们既不照顾年轻人,也不关心出身。就这样,由于马略娶了朱利安家族的人,这个古老显赫贵族的后代走上了逃亡之路。他才19岁,其家庭关系本应保证他有光明的前途,现在却不得不躲藏在山区的马棚里,大把贿赂那些为赏金而参加追捕的人。这是一段永生难忘的经历。多年后,他牢牢地把无常的命运掌握在手中。与庞培一样,尤利乌斯·恺撒的崛起也在苏拉大权独揽以前。

两人都无愧于他们的教养。罗马人重视磨难,相信金属要打磨才会发光,公民要历经艰辛才能出人头地。恺撒刚出世就被灌输了这种信念。罗马的父母看着自己的新生儿,第一反应不是怜爱,而是吃惊——竟然有这么软弱、无助的东西。“新生儿啊,就像被汹涌的波涛冲到海滩的水手,光着身子躺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能否幸存下来完全依靠他人。”1对罗马人来说,处在这种状况简直丢人。小孩子太脆弱了,没什么可夸耀的,对他们的表扬最多也就是像个大人。其结果是,至少在现代人看来,古代的传记中存在着难解的空白。读着对共和国大人物的描述,有关他们早期生活的部分最令人扫兴,最不可思议。他们总是在体质上或学识上远胜常人,在这方面,古代的传记非常僵化,既一本正经又千篇一律。童年时,他们总像个小大人,将他们描写成孩子的趣闻逸事极为少见。人物越伟大,有关青少年时期的记录越稀少。恺撒的早期生活干脆一片空白,复原它们主要靠猜测和总结,其难度甚至超过了复原古代历史。然而它值得尝试。像任何一个心理学家那样,罗马人意识到“在生命的最早时期,大自然刻下的印记最清晰”。2童年时代指示着公民的未来。

可是,对这个将来会灭掉共和国的婴幼儿,我们确切地知道什么呢?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出生于公元前100年7月13日,比庞培小6岁,比克拉苏小15岁。各种传统对他也不例外。罗马人并非一出生就自动成为公民的。每个做父亲的都有权拒绝一个新生儿,遗弃不想要的孩子,尤其是女儿。可能刚出生的恺撒还没吃到母乳,他的父亲便把他高高地举起,表示他已被接受了,已是一个罗马人了。九天后他有了名字。家里要进行大扫除,将邪恶的精灵扫地出门。还要依据鸟儿的飞行动作占卜,预测孩子的未来。婴儿恺撒将戴上象征好运的金垂饰(bulla),一直戴到成为公民的时候。

然后就结束了,再找不到成为公民前岁月的只言片语。罗马人缺少专门表示“婴儿”的词,反映了他们的一种认识——再小的孩子也得接受磨炼。新生儿用襁褓紧紧包裹,以塑造他们的体形;他们的面部要接受揉捏和击打;如果是男孩,还要拉扯包皮以使它伸展。根据共和国的老传统和来自希腊的新医学,罗马人构造了一套节食和冷水浴制度。严苛的抚育方式增加了已经很高的婴儿死亡率。据估计,只有2/3的婴儿能活过第一年,活到成熟期的不足一半。小孩死亡是常事,父母们都硬起心肠,不会太伤心。孩子越小,流露的情感越少;他们常说:“如果婴儿在摇篮里死去,不应该悲伤。”3然而,冷淡未必就是无情。在罗马人的墓碑、诗歌和私人通信中,有大量证据证明父母对孩子深沉的爱心。对孩子严厉不是残忍,恰恰相反,越严格的父母对孩子的爱越多。

对恺撒的抚育出了名的严格,他的母亲奥丽莉亚(Aurelia)也因此被后来的罗马人视为父母的榜样。人们甚至说她亲自给孩子哺乳。上流社会的妇女很少这样做,尽管这是她们的责任。这很可耻,因为罗马人都认为乳汁中含有一个女人的特质。既然如此,奴隶的乳汁怎能跟自由的罗马妇女相比呢?由于婴儿交给哺乳期的奴隶抚养,自私的贵族显然损害了孩子的未来。但她们还是这么做了,成为这个堕落时代的一个明证。奥丽莉亚亲自哺育自己的孩子,表明她不向时代的流弊妥协,的确值得骄傲。

这个共和国的模范母亲给孩子断奶后,马上开始了对他们的教育。奥丽莉亚不只盖乌斯一个孩子,还有两个女儿,大朱丽亚和小朱丽亚(JuliaMajorandJuliaMinor)。罗马人认为,女孩和男孩同样要接受训练,内容包括身体和智力两方面。男孩的身体训练为战争做准备,女孩为生育,但艰苦程度是一样的。对罗马人来说,人的自我意识来自对忍耐力极限的认识。不认清这一点,孩子便没有为成年生活做好准备。

因此,罗马的孩子们很少有时间玩。人们发现,共和国早期的玩具比灭亡前少得多;在后一个时期,训练好公民的压力小多了。即便如此,孩子就是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什么也无法阻止他们全身心投入游戏,拿惩罚相威胁也不管用。”4女孩子当然有玩偶;在将来的结婚仪式上,她们要向维纳斯女神敬献玩偶。这是罗马人的传统。男孩子着迷地玩陀螺。说到骰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热爱。婚宴上,新郎向孩子们抛撒硬币或坚果,它们便成了孩子们的赌注。以后,在恺撒面临一生最重大的危机时,他谈到了掷骰子。显然,他对这个比喻的喜爱来自孩提时代的经验。不过,即使在玩骰子的时候,严厉的奥丽莉亚也会在一旁看着,因为她时刻关心“端正他的行为,无论他在游戏还是刻苦学习”。5或许就是从母亲那里,恺撒开始练习他最重要的一项技巧,区分可以接受的风险和盲目的赌博。

那么,父亲的影响体现在哪里?恺撒少年时代的记录中缺失的东西更加引人注目。尽管是一个模范母亲,但奥丽莉亚如此严密地监管儿子的成长,有可能冒犯她的丈夫。按照这个时代的水准,罗马妇女所享有的自由或许很突出,但罗马父亲们的权威更加显著。决定重大事务的权力在他手中,有了孩子也一样。即使已经出嫁,女儿仍在父亲的保护之下;儿子不管长多大,不管当上多少次行政官,都要一直追随父亲。罗马父亲的家长作风无人能比。另一方面,像共和国提供的无数事例那样,权力总是连着责任。人口调查时,每个家长都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有没有打算养育子女?每个公民都赋有爱国义务,应尽力为罗马的未来增加人口。父亲还有一项更紧迫的责任,即为家庭增添荣誉。在共和国,地位不能继承,每代人都要重新赢得。如果儿子达不到前辈的地位和成就,女儿不能影响丈夫促进她的父亲和兄弟的利益,都将被视为家庭的奇耻大辱。家长的责任就是想方设法避免这种灾难。和共和国生活的众多方面一样,对儿女的抚育也体现着罗马人对竞争的固执偏好。由此,成功地教育后代,向他们灌输家族荣誉感,鼓励他们积极追求荣誉,这也是足以令一个男人自豪的成就。

恺撒的野心是有朝一日掌管整个共和国。这里肯定有父亲的影响;在罗马,有些东西只能由父亲传授。小盖乌斯最有价值的课程或许不是在母亲脚边学到的,而是当他站在父亲身边时:当父亲招呼政治盟友时,走在广场时,或者在元老宴会上侧耳倾听时。若不能亲身在权力的氛围中呼吸和感受,一个小男孩不可能发展出对共和国多重复杂性的敏锐感觉。恺撒的父亲交际广泛,许多人家的门会为他打开;相应地,他的大门也为别人打开。罗马人对私人空间没有什么概念。在城里,贵族的房子不是退隐的地方,而更像是一个舞台,他在上面表演并接受喝彩;更像是石头上的投影,投射出他希望被人看到的形象。表面看起来,朱利安家族的豪宅被郊区苏布拉(Subura)的小旅馆和贫民窟包围着,远离政治中心;但恺撒的父亲把它变成了令人敬畏的“司令部”。每天,请愿者和受保护的平民(client)挤满了过道。对未来的政治家而言,这层保护人与被保护人的关系也是必须掌握的。如果好好把握,被保护人的支持能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罗马贵族总是小心照料受他保护的人;他的影响力越大,被吸引来的平民就越多。公元前92年,恺撒的父亲当选为司法官,此后,前呼后拥的随从们表明他是一个重要人物。然而,这种排场能否满足他8岁儿子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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