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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时间已经做了切割,他再抓着以前不放只会带给她更大的伤害。 那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舆论不会放过他们。 尤其是她。 温珣僵在门口,许久后转身。。 手一抛,将花扔进垃圾桶里,堆积垃圾众多,花束又太大,卡在筒口,他阴沉着脸用力地将花摁下去。 花刺扎在手心,周边冷白肌肤泛出触目惊心的红,血液卡在梗刺和皮肉之间要流不流,明亮而热烈。 他慢慢退出医院。 --- 那天过后,舒令秋将头摁进画稿里。 原先因为档期不足本不该接的邀约她一并接下,每天从早上八点就开始一直工作,中途的休息就是喝喝咖啡,浓咖啡抑制食欲,她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醒了就画画,晚上去看看病重的舒景年,困了直接倒头就睡。 灵感像是源源不断往外冒的井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肖玉支也很惊讶她最近的变化,但又不敢多问。 工作室冷冷清清的,平时只有他们二人。 原先常常上门拜访的人消失不见,连踪迹也捕捉不到一丝。 女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的。 她感觉得到他们二人发生了什么。 寻常的一天,肖玉支照常开快递。 零零碎碎的稿件里有一份金色的信件格外瞩目,寄件地址在国外。 “秋秋姐,你看看这个。” 肖玉支将信交给她,“上次给fe做的功夫女郎好像要在巴黎展出。” 舒令秋拆开,阅读一番。 对方诚意颇丰,一份信件,两种语言。 中文的那份读起来并不蹩脚,看上去是母语者撰写的。 肖玉支试探性地问:“您要不,去看看?” “去巴黎?” “对啊,巴黎可是艺术之都,兴许您去那边还能认识不少同好。”肖玉支眨眨眼,“而且秋秋姐你最近工作也很辛苦,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放放假也好。” 舒令秋没说话,既没拒绝,也没否认。 要去吗? 她握着信件,感觉手心里沉甸甸的。 肖玉支翻转手机屏幕,放置桌面。 上面是一张以她的名字定的,飞往巴黎的机票。 舒令秋唇线绷直,一瞬失焦。 麻痹太久,她快要忘记心跳的感觉。 “知道了。”舒令秋深吸一口气,“谢谢。” 肖玉支将信件整理好,冗多信堆里掉出一封粉色的信。 上面写着“fro 冬”和“to y love”。 肖玉支举起来,“秋秋姐,这个还要吗?” 舒令秋转过转移,视线聚至。 她视力很好,即便隔着这样一段距离,狭小而歪曲别扭的字体也依旧能看清。 “扔了吧。” 她转过身,继续工作。 -- 同样不好过的何止是她。 温珣最近也跟发疯似的工作。 原定于许沐安出差的项目被他顺去,脑机接口受到各国瞩目,他们的事业也随之国际化,有时候早上去美国,下午就要飞到别的国家去,许沐安记得,他最近一次的记录是一天横跨欧美和亚洲,飞了三个国家。 许沐安不解:“你最近怎么了?跟我们刚拿hif融资那天似的。” 这事儿大概发生在两三年前。 那天顺利拿到hif的融资,许沐安高兴得差点在护城河边直接脱裤子,但这种庆祝方式太过激了,身后还有人呢,万一被人看到他的翘臀对他有不法念头,怎么办? 许沐安忍住欲望,坐下草坪,叫温珣一块去喝酒。 温珣没理,拿着个电脑敲敲打打。 许沐安凑过去一看。 晕死,他妈的居然还在工作。 不是大家都在想着庆祝这哥们是发什么瘟呢?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温遇冬带舒令秋回家,公开了他们的关系。 多年后的今天,他出现了那日的相同症状。 许沐安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工作。 打字很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力,像是要把键盘生生敲碎。 许沐安凑近问:“你又失恋了?” “……” 温珣的手顿了顿。 他直起身,抓上杯子往外走。 一只手还握着鼠标,嘶啦,许沐安听见几声碎响。 再一看,温珣走过的路径上残留下几片零件。 鼠标被他揢成粉碎。 ---- 晚上工作完,舒令秋照常回到医院。 医院门口新开了家便利店,门口拉着“开业大酬宾,第二包薯片半价”的横幅,可效果微乎其微,人很少,几乎看不见影子。 舒令秋停下脚步,这句熟悉的“第二包薯片半价”让她想起了以前看的老番。 推门,进去。 她拿了两包薯片到前台结账,结账的小姑娘熟悉操作:“欢迎光临,请问要加两块拿个口香糖吗?” “不用。” “好的,一共九块三。”小姑娘将东西交给她。 对方仰头,露出熟悉的面孔。 “是你!买……买东西的漂亮姐姐!” 那个东西她本来想再具体点的,但刚冒出个“b”的发音,便即刻改口。 舒令秋笑笑:“你好。” “你男朋友这次还是没陪你来吗?”小姑娘托腮,“这么冷的天,又让你一个人来买东西呀?” “……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姑娘慢慢站直了。 “不好意思。” 对方很诚恳地道歉。 舒令秋没有怪罪的意思,看着女孩子穿得如此单薄,她紧紧地握住盒把。 “再拿瓶热牛奶吧。”舒令秋顿了顿,视线停在背后的货架上。 货架是木制的,上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香烟。牌子繁杂而难分,一把一把的,塞满了架子。 舒令秋:“顺便再拿包烟。” “什么烟?” “……不知道。”舒令秋扯着嘴角笑笑,“你推荐一个?” 抽烟只是一时兴起,舒令秋对此一贯保持着不冷不淡的态度。 既不喜欢,也不厌恶。 中立之间。 小姑娘拿下一包,“这个吧,泰山茶韵。” “味道比较清淡,茉莉花味的。” “好,多少钱一包?” “50” 舒令秋一并结了账。 出门,路上风大。 吹得碎发翻飞,往风的方向逃离。 小姑娘追了出来,“姐姐,你的热牛奶忘拿了。” 舒令秋抬眸,扫了她一眼,“送你的。” 小姑娘愣了愣,“啊?” 舒令秋轻笑,消失在眼前。 舒景年醒了,情况大大好转,但身体还很虚弱,林嫂煲了点汤送来,卡在门口,前台不让进。 舒令秋将头发别至耳后,正好在楼下遇到。 她伸手接过,“行了林嫂,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成。” “好的小姐。”林嫂站在原地,没走,支支吾吾的,似乎还有话要说。 舒令秋:“怎么了林嫂?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晚舒太太来过家里一趟。” 舒令秋皱眉,“她来干什么?” “说是上次委托夫人买的东西还没送去,只好上门亲自来拿了。” “……” 使唤人使唤上瘾了是吧? 请人帮忙不知道感谢,还要抱怨帮忙不到位。 这种人舒令秋只在温家见过。 “下次她再来,你们就晚点开门……” 舒令秋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顿住。 “算了,她再来你们就告诉我一声,其他的照常,该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