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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英笑着摇头道:“不迟不迟,白掌门,大比才刚刚开始。” 白以月挑眉,抬眼看着水幕上的场景,见宁安衣衫被剑气划破,肩膀处渗出些许淡红血迹。 她终是忍不住启唇道:“姚仙尊让我看顾好她的小徒弟,莫让其受伤,如今看来,本尊算是食言了。” 杀伐 轻英听了这话,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于是她暗中传音给白以月,语气难免担忧:“白掌门,姚仙尊是去了界洞不成?” 白以月原本正目光淡淡地注视着水幕上的人,闻言垂下眸子,传音回应道:“不错。” 她没想要隐瞒此事。 如果她没猜错,这乾清掌门应该也是知情的。 轻英得到意料之中的答复,暗道果然如此。想到百年前荡尘先祖命丧于界洞,她心中微叹,不由得有些无奈。 这姚仙尊看似清冷疏离,无欲无求,实际上颇有些一意孤行的偏执,决定的事情任谁说也无法改变。 想当初荡尘先祖离世,她孤身下山将聚魂花种遍三洲五郡,意图把她师尊留在世间的残魂凝聚,但事与愿违,人死如灯灭。 荡尘先祖是散尽灵魄而死,怎会留下什么残魂? 聚魂花的确是难得的灵物,但也无法凝聚不存在于世间的魂魄。 姚月当时修为已至忘魄境,哪儿能不懂呢? 左不过是心有不甘,想要违逆天道,来成全自己的一抹念想罢了。 想到这里,她抬眼望向剑崖底部的宁安。 ——女人端坐在地,身上的纯元境气息浑厚,满身金辉璀璨。 轻英见了,心道她每次见到宁安总觉得分外熟悉,那种给人以偏执淡漠的感觉……的确是随了某人。 思及此,她长长叹出一口气。 视线仿佛是凝在了水幕上。 轻英看着看着,心念微动…… ——宁安这张脸,她似乎真的在哪里见到过。 “在哪里呢” 轻英蹙眉喃喃自语,她的手指弯曲,轻轻扣在身旁的玉桌上,脸上的神色不动,仿佛沉浸在无边的思忆中。 观影壁下,众人抬眸观望着。 水幕上寂寥无声,亲传弟子们个个端坐在地,面容平和,静静领悟着剑意。 但只有亲至剑崖下的人,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痛苦。 这些金色光点看似无害,实际上分外磨人心性。 金辉在身上呆久了,竟然开始腐蚀衣下的肉身,给人的感觉酸痛刺麻,好不难挨。 宁安的呼吸不由得加重,她的指尖溢出一丝灵气,意图将身上的光点隔绝。 谁知还没有动手,身旁便响起一声惨叫。 “啊——” 声音嘶哑,尖锐异常。 “这怎么回事?” 观影壁前的内外门弟子也见到这一幕,个个瞪大了眼睛,有人诧异开口,语气里的惊惧恍若实质:“你们看!这些金辉,好像在侵蚀她们的肉身!” 众人抬眼望去,果然,水幕上,弟子们平静的面容此刻都开始皲裂,露出痛苦之色。 汗水顺着她们的脸颊滑下,很快消弭于衣领,濡湿一片。 “金主杀伐,这些光点看似无害,实际上暗含剑气,剑气接触皮肤,锋锐入骨,其疼痛非常人可忍。”太明仙尊的声音突然传来。 长白看向一旁的玉座,果真不是空空如也。 他抬眼,话里有些阴阳:“怎么回来了,不是去迎那两位掌门了么?” “不错。”太明仙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然后拿起旁边的瓷杯抿了一口茶,这才转头望向他,冷淡开口:“白掌门和魏掌门已经到了,本尊无事,还是在此盯着这群弟子为好。” “哼——”长白仙尊瞥她一眼,不再言语。 剑崖下,宁安强忍疼痛,凝神屏气,想要以灵气抵御入骨的剑气。 周围已经有两名弟子被传送出去,她慢慢掀起眼皮,看向距离她最近的姜抚书。 在宁安身侧不远,姜抚书面容肃静,似乎丝毫没有被这些金辉影响。 佛剑道讲求以柔克刚,刚柔相生相克,恐怕这杀伐剑气不是姜道友的对手 宁安敛眸,心神回转,暗道自己在轮回阵领悟的生死剑意,如今真是全然无用。 但只要自身的剑气更为强大,就能将这股杀伐剑气隔绝体外。 以力破力,未尝不可。 宁安眸色一沉,脑海中回想起天青宗的四道剑式,最后一道归元,剑气最为锋锐。 想到这里,她冷喝道:“荡尘!” 话音刚落,水幕上,众人眼睁睁看着宁安身前突然出现荡尘剑的虚影,剑身挺拔,直直没入土地半寸。 虽是以气化剑,溢出的剑意却凛冽锋锐。 簌簌风声扬起她鬓角的碎发,场内的内外门弟子皆目瞪口呆。 观影壁下,惊叹声此起彼伏。 “以气化剑,剑气竟然如此锋锐嘛…”有弟子见此情景,呐呐开口。 “看啊,宁师姐身上的光点慢慢湮灭了!” “还有姜师姐,她身上的金辉怎么变得一点也不刺眼,似乎很柔和的模样?”一个白衣弟子随之开口讶异道。 然后她抬眼望向太明仙尊,似乎想得到权威的解释。 之前她们听了太明仙尊的一席话,知道金之剑意主杀伐,心中正为这群亲传弟子捏了一把汗,想要看她们如何破局领悟。 没想到半炷香时间过去了,水幕上的亲传弟子们个个隐忍不言。 这些内外门弟子甚觉无趣。 这下好了,宁安和姜抚书两人终于有了动静,二人身上的光辉突然变得异于常人。在二十多个几乎静止的身影中,实在是分外明显。 “一个以佛克杀,一个以杀止杀,不愧是亲传弟子中天赋最为卓绝的两位,的确有过人之处。” 台上,太明仙尊面容淡淡,点头间,语气里的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掌门大殿内,轻英挑眉,似乎对水幕上的一幕颇为诧异:“这两人定会取得聚才大比的资格。” 白以月闻言,视线也落在水幕上,不过面上并没有惊讶之色,她冷淡道:“乾清掌门,此话诧异。” “嗯?怎么说?”轻英听了,疑惑问道。 白以月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眸光深沉,并没有直接作答。 她启唇问:“亲传弟子中,肯定有几位是曾进入剑崖的吧?” “不错。有六位,除了明川药尊峰中的那一位”轻英拢袖,眸光淡淡:“如今这剑崖下,共五名弟子进去过。” 她继续补充道:“尤其是太明仙尊的亲传弟子木青,还曾闯到剑崖 悟性 白以月闻言,淡声道:“本尊无此意,只是觉得,宁安在这些亲传弟子中间脱颖而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轻英听了,颇为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轻笑开口:“这丫头自从来到天青宗,做出的事情哪件不出人预料?不知为何,本尊反倒是分外信任她。” 她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微微歪头看向白以月,兴致盎然:“白掌门,要不要作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