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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兰有时清醒,有时不清醒,她有时竟能认出我,知道我是她的情人,并像对待一个情人一样对待我,这是最后的奇迹,一缕上帝之光,有了这种奇迹、这种光,我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真不错,挺好的,垂死挣扎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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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垂死挣扎。
被狮子压在利瓜之下的野羊就不挣扎。
陶兰也不挣扎。
但我挣扎。
我为她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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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走,临走前,我送她,在门口,我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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