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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原中也离开后，他才对着赤司征十郎说道：“少爷，那个人的身体上……有某个实验室的手术痕迹。他应该是曾经的实验品，逃出生天后忘掉了那段记忆。”毕竟是很痛苦的事情，大脑下意识维护也很正常。 “又是人体实验吗？”赤司的脸色很不好，这可是在践踏人性！“这件事情我会通知 没有记忆、无处可去的中原中也暂时在赤司家住了下来，因为曾经是实验品的缘故，赤司对他很宽容，一日三餐也是吩咐了厨师长往种类丰富、营养均衡了做。 起先中原中也有些不习惯，在赤司的劝导下也适应下来。 这天吃过晚饭，赤司主动找到中原中也：“你对自己的过去，有什么看法吗？是想要‘想起来’，还是想要‘不想起来’？” “嗯？”中原中也表示了不解。 “之前竹下医生说，你的记忆会逐渐恢复，如果有熟悉的物品引导，那么恢复的速度会加快。我这边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赤司看着中原中也，很坦诚地说道，“如果你想要记起来，我尽全力帮你；如果你不想记起来，我可以帮你联系齐木楠雄，他是万无一失的催眠大师。”虽然涉及的方面不仅如此。 中原中也没有半点犹豫：“我想记起来！”忘记不是他的作风，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希望自己有全部的记忆。那些经历过的事情，不管是痛苦的还是欢愉的，他都希望自己全都记着。 “记起来吗？”赤司小声低喃，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对方回忆起在实验室受难的过往，但是这是中原中也的意思，他尊重对方的选择。“我明白了。” 他起身拿了一个黑色的礼帽回来：“这是当时掉落在你附近的，根据检验科的鉴定，上面的组织残留物基因与你额头沾染的血液一致，所以确定是你的物品。这是意大利的顶级手艺，我拜托在那边的朋友查了一下，它在二十三年前被一个叫‘阿尔蒂尔·兰波’的法国人买走。如果你想要恢复记忆的话，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不过帽子的年代有些久远，调查起来会比较慢。” 兰波…… 这个名字对中原中也也是有触动的，但是记忆蒙上一层纱，看不太清晰、也听不清楚，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忘记跟兰波的接触，也忘记跟兰波的交谈，内心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一块。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他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失去记忆就是这一点不好，连自己的过去都截然空白。 煎熬的感觉蔓延上来，心脏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中原中也越发确定自己需要恢复记忆！不然听着这些本该感兴趣、本该给自己巨大冲击的话题，却回忆不起任何相关的内容，好像隔了一个世界，茫然地听着陌生人的故事。 太难受了！ 他不想要如此。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有种很重要的感觉。”中原中也抚上心脏的位置，说道，“虽然我现在记不起来，但我总觉得，他影响过我的人生。”在他迷茫的时候，点亮过一盏灯。 “我明白了。”赤司欣然颔首。 既然得到了当事人的允许，那么调查的深度和广度，便都可以再更进一步。 他这无私的帮助让中原中也有些郝然，目光游移半天，只能冒出一句坚定的感谢。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帮我。 他可真是幸运啊，遭遇了重伤、失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能遇到这样尽心尽力的好心人。 紧绷的内心也舒缓不少。 “不客气，不过我也不是全部为了你。”赤司语气平静。失去了记忆的中原中也在他眼里跟刚开始懂事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至多更乖巧惹人爱一些。所以他不打算将帝王学的话术用在这个地方，而是以更加直白的形式说明立场，“我只是在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告诉你，也是因为你是当事人，享有知情的权利。” 他在中原中也小朋友尚且懵逼的表情下，掀开了对方的衣服，露出其紧实平坦的小腹，可以看到，在人鱼线的位置，有一道不长的伤疤，是刀痕，看年限，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了。 他握着中原中也的手，缓缓按上那个伤疤的位置：“看到这个伤疤了吗？竹下医生跟我说，这是某个私下里采取‘人体实验’实验室的缝合手法，你应该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人体实验？” 中原中也皱着眉头，这个名词给他的冲击力最大，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打碎一般，剧烈的疼痛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大脑皮层神经反馈过来的信息告诉他，他好像是在某个实验室待过，被电击、被鞭打、被注射药液，总而言之是不好的经历，回忆起来哪怕只有一星半点，都感觉身体下意识地疼痛。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是不意外赤司的建议。 可是又好像不止是这样，还有某个温暖的怀抱，不算宽阔，但是包裹住他的身体，让他受伤的心都暖起来。所有不舒服、不舒坦的情绪，在那个怀抱里消失殆尽，心房里只有甜甜的蜜流出。 是谁呢？ 谁背过我，又抱过我？ 他想不起来。 记忆在拉扯，神经在拉扯，他的表情逐渐狰狞，额头也再一次地冒出青筋，疼痛往大脑的位置渗透，全身都受到了煎熬。 赤司掌心凝出绿色的查克拉，覆盖在中原中也的太阳穴上，按照母亲留下的记载，双手舒缓有节奏地按捏着。 终于，中原中也的表情祥和了。 可他的眼角还是红的。 刚才的记忆对他冲击太大，相比于实验室的遭遇，还是后面那个拥抱深刻。这种感觉比兰波时候的更强烈，记不起来兰波相关，只会让他觉得下意识的遗憾，可是记不起这个怀抱的归属，会让他这辈子都觉得抱憾，人生直接缺失了一半。 赤司的话语在耳畔响起：“贸然回忆过去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危害。你的伤还没好全，不适合过度使用大脑。实验室那边我已经拜托熟悉的人去调查了，想必这几天就会有结果，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就先好好养身体吧。” “……好。”他的情绪也跟着缓过来。 “另外，我给你治疗身体的时候，发现你体内有能量形式，跟我的‘查克拉’不一样，推测是另外一种能力者。到时候会有 被赤司叮嘱了要好好休息，乖宝宝中原中也就每天按照竹下医生制定的方案复健。毕竟除了记忆的缺失之外，他身上还有不少伤，虽然喝了赤司的血后恢复得很好，但是肌肉记忆等等，都是需要复健才能恢复的。 这天他照例在后花园漫步，忽而间，听到了“砰砰砰”的声音，不是子弹射击造成的，而是有弹性的物体与地面撞击，一下一下，呈现有规律的节奏。 中原中也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穿过花丛跟树木，拦在他面前的就是一道铁丝网，透过网孔可以看到露天的场地，里头各类设施排布，宛如一个小型别致的体育馆。 声音就是从离得最近的篮球场传来的。 中原中也朝那望去，只见赤司穿着轻便的运动服，右手一下一下地拍打着篮球，他的目光专注，凝视着想象中看不见的对手，忽而如同发力的猎豹，略弯下身向前施力冲撞，他的脚步几个挪移，转身、假动作、快动作相继施出，如同一曲顺畅的音乐，而后一脚踩在三分线上，立定、脱手，投出完美的一个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