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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喜握着佩刀的手指太用力了，关节全都泛了白。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陈文德，她眼中所看到的，却是自己活过的十六年光阴。
凤瑶是她的绊脚石，是她欲除之而后快却又偏偏不可除的眼中钉，然而她可以恨可以除，别人不行！红着眼睛骤然迈了步，她一声不吭地猛冲向前，一头撞上了陈文德的腰！
在她十六年的人生中，凤瑶是对她最好的人，凤瑶对她有情，到了生死关头，她唐茉喜，也得有义。
她把全部力量都汇聚到了两只手上，哭泣哆嗦着狠狠合拢又合拢。而茉喜在这一刻果然起了身，不是因为凤瑶的呼唤，是在她见到凤瑶皮肉的一瞬间，就已经下了决心。
于是对着陈文德开了口，她听见了自己咬牙切齿的回答：“一个活人，是我；两具尸首，是我俩。你选吧！”
然而在下一秒，她竭尽全力一跃而起，用两只手掐住了陈文德的脖子，同时大喊了一声：“茉喜，跑啊！”
陈文德咳嗽几声，低头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抬头对着茉喜一笑，“小丫头，你吓唬老子玩儿哪？”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在一瞬间轰击了茉喜。她蹲在原地睁大眼睛，眼看凤瑶仰面朝天地被陈文德摁在了桌子上。她疯狂地哭叫挣扎着，茉喜想她一定是怕到极致了，因为她在喊爹喊娘喊万嘉桂，一头齐耳短发摇晃成了黑色的火焰，她对着陈文德手刨脚蹬。房内忽然响起了嗤啦一声，是陈文德对付不清她身上那一排细密纽扣，索性硬生生撕扯开了她的小袄和内衣。一段雪白的腰身肚腹裸露在了寒冷空气中，凤瑶像是被人活扒了皮一般，从喉咙里撕心裂肺地哀号了一声。
茉喜将握刀的右手从凤瑶颈前收回，同时抬起了左臂。手腕转动刀光一闪，她轻描淡写地在左胳膊上抹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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