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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斯到了首饰店之后很快就庆幸这项不用他付钱，他很可能付不起……尤利安要给黄昕鹤每套衣服配全套首饰…… 这可是真金宝石啊…… 幸好，宝石无非就是那些种类，等尤利安给她买完了珍珠的、红宝石的、祖母绿的、蓝宝石的、月光石的、欧泊的……各一套，也就没什么可买的了。 黄昕鹤自己都挑选烦了。 他们在这座城市住了好几天，等待那些行头完工。 尤利安还不尽兴地说：“这儿没什么好东西，等到了王都再给你买……” 呸，果然是一副暴发户嘴脸！ 完善细节 在这座城市停留了几天，各色行头都已买好，就是要定制的也只等到手，打扮一新的黄昕鹤和尤利安都可以站在贵族群中丝毫不突兀了。 他们的衣着款式风雅，紧跟风尚又有别出心裁之处，质地矜贵，做工精良，配饰又都精美，价值不菲，除了缺点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已经不比任何贵族差了。 但塔西斯认为还不行。 “我们得去买点人。”塔西斯对尤利安说，“本来我随从带了不少，可惜都被你杀了。贵族子弟总不可能出门身边不带人吧？我家在王都的府邸里还有几个人，也许可以找出训练有素的男仆和女仆充当你们的贴身男仆和贴身女仆，但除此之外，还得有随从……这就得去买了。要不然，到时候我们到了王都，随从人数还没有主人人数多，岂不是贻笑大方？” 黄昕鹤虽然有一定要去王都的理由，但是这理由和尤利安可是截然不同的。她才不想去假扮什么贵族，搅合人家的社交季呢……所以她一直根本就不上心。 可此刻听到这里，她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提醒尤利安和塔西斯：“……尤利安打算假扮什么贵族呢？毕竟全国的贵族都是有名有号的，谁是谁大家都知道，哪个贵族家的孩子都是学谱系学长大的……这也没法子假扮啊。” 她可不认为尤利安会满足于扮成塔西斯的侍从去旁观一下贵族社交季就满足了。 别塔西斯心存侥幸想糊弄尤利安，到时候血流三尺悔之晚矣…… 所以她这话，其实就是提醒塔西斯的。 塔西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尤利安一眼，沉吟说：“我已经想好了，我那个大哥的妈妈是人族，出身吉文伯爵家，家族是很古老的，因此我父亲才跟她联姻。但是她家那时候就已经败落不堪，据说连嫁妆都没凑齐，她有个弟弟算是继承了伯爵的爵位，但是连自己家祖宅都快要保不住了……吉文家人丁凋零，也没什么姻亲，只有我哥哥那个舅舅一家人了……他穷得连过来看外甥的路费都拿不出来，更别说参加社交季了……就说你是他家孩子，是我哥哥的嫡亲表弟，未来的吉文伯爵就行了。” 他说着拿出一本谱系学的书来，找到了吉文伯爵家那一页，让尤利安记他家的家徽，上面是一只鸟分成左右两半，一半是鹰，一半是鸽子，下面写了他家的家训：“御敌如鹰，慈民如鸽”。 塔西斯嘴里还感叹说：“吉文伯爵家虽然现在潦倒不堪，但是真的是相当高贵的古老贵族，血统可以追溯到第二王国时期，六千多年前……” 黄昕鹤有点好奇，问：“上面有你家的吗？你家家训是什么？” 塔西斯说：“有。”然后就往后翻，找到了卢克子爵，已经是快要到末尾了，这是因为卢克家是不折不扣的新贵，他家的族徽是玫瑰和镶嵌宝石的金冠，家训是“只要有心，石缝里亦可挤出乳汁”。 虽然可以理解为“有志者事竟成”之类的意思，但是黄昕鹤觉得还是有浓厚的投机和逐利倾向。 她还翻了翻，发现雷萨家的位置相当靠前，他家族徽简洁明了就是一只狮子头像，家训是“前进永不可撤回”。 塔西斯把这本书送给了尤利安，让他好好熟悉一下各个家族的族谱，毕竟，这是所有贵族子弟的基本功，要是遇到人都不认识，那就很容易露怯了。 尤利安不以为忤，他以前每次做任务前也要背诵很多的任务相关信息，对他来说，把这当成一个任务就好，很快就能背熟了。 尤利安问：“昕鹤呢？你准备好她的身份背景了吗？” 黄昕鹤连忙说：“我不用啊……我又不想见识什么社交界。” 塔西斯也知道她并不想掺和这事，还真的没有帮她想怎么杜撰个身份……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支吾说：“昕鹤的样子有点特殊，这有点不好编，难道杜撰说她是来自异域之地？” 远东那边有一些地区人种有点不同，也不服从王都的管辖，在大家看来算是不开化的蛮荒异域之地，黄昕鹤和秦屹的长相是东方人的长相，本就和这里的主要人种不同，也就只能往那边靠了。 所以她一开始才编来历说是从东方来的。 尤利安皱起眉，端详着黄昕鹤的脸，又问她：“你真的是东方来的异域之人吧？你们那边人长得和你都很像吗？” “什么叫都很像啊？……我不觉得像……”黄昕鹤有点不高兴地说，想要阻止他继续追问。 极东离这里很远很远，中间还有天堑，极少通音讯，大家都不太了解。 “你们当初过来这里走了多久？”尤利安却满怀兴趣，继续追问。 “我们一边走一边到处游览，没钱了就去找工作……所以走了很久，好几年呢。”幸好黄昕鹤早就想好了托辞。 最终尤利安觉得要让塔西斯无视黄昕鹤的异域容貌非编出一个贵族特征也是有点过分了，最终同意了塔西斯的建议：黄昕鹤是他的情人，他有时候可以带着她，特别正式的情况除外。 …… 这天下午他们去了地下奴隶市场，这个城市既然规模不小，商业繁茂，自然少不了奴隶贸易的。 自从传奇女王执政之后，奴隶贸易是受到了整顿的，奴隶在法律上拥有了一些权力， 规定了奴隶主不能随便杀死或重伤奴隶，买卖时不能把一家奴隶拆分买卖，奴隶的孩子不自动成为主人的财产，允许奴隶自赎等等。除了黑暗盆地这种地方，各地现在有奴隶市场的也都半遮半掩，称之为“职业介绍市场”之类的名字。 这里的奴隶市场在南城，规模据塔西斯说不算很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进去，就是人声鼎沸。 最外围的是种地的农奴，他们通常都是无地的农民，自卖自身居多，偶尔也有主人一下子带出来十几口甚至几十口一起卖的。 条件好一点的是一些有技能的人，或者是年轻美貌的，或者是擅长计算或医学，擅长管家或者是训练有素的贴身仆人、马夫、厨师……这些人中相当一部分人是签订雇佣条约的，而且是有期限的，三年、五年到十年不等，并不是真正自卖为奴。 有的自卖农奴也是如此，他们会考虑成为农奴还是佃农，按照主人给出的条件不等来决定，不管哪一种，都可以设置期限。 以上两个区的奴隶交易都并不完全是真正的奴隶市场的样子，这里也兼具劳工雇佣和旧货买卖这一大块的生意。 最隐秘的是异族交易区，这里可以买到一些非人族的奴隶，这里其实也算是最接近人们最初那种奴隶买卖……在传奇女王退位以后，她对蓄奴约束的法律就开始被挑战，而首先被不承认拥有平等权益的就是这些非人族裔，他们不可自赎，完全没有人权可言，生死由主人决定……这些人几乎来历都有问题，大都被奴隶猎手抓捕来，黑暗盆地那边就是一个重要的货源和经手地……奴隶以女性居多，猫族、狐族、翼族、人鱼都有，而且都很美貌，还有一些特别骁勇善战的族类，比如说雷萨他们的狮族就很受欢迎，通常主人买下时就会签订类似尤利安给塔西斯签的仆从契约，好控制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