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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溪醒过来时,睫毛上仍然沾着水珠,许久才轻轻眨了眨,看着火光下照耀下浑身湿淋淋的吹寒,极为虚弱地一笑:「吹寒……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便再也没有气力。
「不要说话,你先好好休息。」蓝吹寒还没发觉他语气上的不同,见他醒了,便让弟子们留下来处理霹雳堂的后事,随即牵了一匹快马带他离开。
方棠溪浑身都是冷的,根本睡不着,虽然是在微笑,但那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悲苦。
蓝吹寒让他坐在马背上,他挽着缰绳慢慢走着。方棠溪身体不适,自然不能快马疾行。于是他在野外找了个干净的空地,烧了一堆篝火。
他的衣裳用内力便可以蒸干,但方棠溪如今中了软筋散的毒,自然不能将衣服上的水逼出。蓝吹寒将把他湿透的衣裳解下来,但要扒下他的裤子,他却摀住,死活不肯。
他嘴唇冻得青紫,牙齿咯咯地打架,却道:「就这样可以了,很快就干了。」
蓝吹寒皱眉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见过?快脱了,我帮你烘干。」
方棠溪笑了一下,说道:「吹寒,你别骗我了。」
「你说什么?」蓝吹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转过身,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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