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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雀从未见薛涛如此严厉，一时吓得不敢再说什么，只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别生气，婢子不提便是。”
薛涛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道：“锦雀，你哪里晓得，即使我有一天脱去乐籍，这贱民的烙印也永远不会被抹去。”
“姑娘不要这样想……”看着薛涛绝美的脸上深沉的忧愁，锦雀有些心疼，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薛涛摇头一笑，苦涩地道：“韦统领出身高贵，为人正直。他这样的人，将来结亲的必定是清清白白的世家女子。莫说他对我无意，便是有意，我又岂忍害他一生？”
锦雀低下头去，眼睛里闪耀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鼻子里酸涩得想哭又哭不出来。
薛涛忽然握住了锦雀的手，打起精神含笑道：“傻丫头，你难过什么？虽然韦统领太过遥远，然而只要我做好公中之事，叫将军对我刮目相看，将来未必不能嫁一个普通人家的士子。但得两情相悦、衣食无忧，其他的一切又有什么打紧？”
“姑娘说得是。”锦雀含着泪水抬头笑道：“普通人家也有许多好男儿，世上能给姑娘幸福的又不止韦统领一个，婢子竟钻了牛角尖了。”
“快休息去吧。”薛涛放开锦雀的手道：“今日想你也十分累了。”
“嗯……”锦雀悄悄抹了下眼睛。
翌日，薛涛起得有些晚，到达前书房时，前书房里除了韦皋和袁德深，崔佐时、刘辟、萧俶、韦明义等一干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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