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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傲雪拉拉她的手，安慰道：“总算是和过去的生活道别了，接下来就一门心思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听其言看其行，似乎苏傲雪今天就真的只是过来看看，并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风声才来兴师问罪的。
张翠兰紧闭着双眼，认为有些话早说才能早安生。想罢，她便豁出去开了口：“我跟了赖经理！”
苏傲雪被她这句话弄得手足无措，要说想不到张翠兰能看上赖贵真，那倒也未必。毕竟赖贵真再糟糕，到底比胡云九年轻。苏傲雪消化了一下这件事，只感到痛心，自己从前劝她自立的话，居然一点作用也没起到。而且，介绍张翠兰出来当演员，本意可不是让她去走老路继续靠男人生活呀！赖贵真手里固然有权，但他那种人品，又能和张翠兰好多久呢？
“他，他……我？”苏傲雪想起赖贵真在片场的那些行为，立刻意识到自己此前的考虑是不周全的，慌得眼眶都红了，“抱歉！我……我很对不住你！我明知道赖贵真是个好色之徒，我当时不应该介绍你去锦华。我相熟的公司就两家，当时只想到了锦华资本雄厚，有好几个摄影棚可以同时拍戏，你在那边出头的机会更多。而凤姿是刚起来的小公司，能给你的机会很有限……”
张翠兰擦掉垂下来的两行泪，摇头地笑起来，道：“苏姐姐，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我改不掉，我真的改不掉从前的习惯。我喜欢漂亮衣服，喜欢漂亮首饰，喜欢唱歌跳舞，喜欢吃吃喝喝……做明星要做到最红才能过上那样的生活，可是，我又不是顶漂亮，又不是顶有演技。除了靠男人，我还能靠什么？我跟他一回，就只能换一份月薪五十块的演员合同。五十块……也许我三天就要花完的！反正都是要给他的，给一次是给，两次三次四年五年，又有什么分别呢？”
说时，她走去打开衣柜，把她妈妈留给她的妆匣往床上一丢。那里面原来盛的满满的都是金银珠宝，而现在只剩下寥寥几件罢了。
而那日赖贵真同她说的话，这时也在耳边盘桓。赖贵真分明说清楚了，留在经理办公室等待演员合同，或是继续做个临时演员，两条路由她自己选……
“苏姐姐，我坏透了，是不是？没有人逼过我，从来都没有。嫁给胡云九是我自己点头的，跟着赖贵真也是我自己选的……”张翠兰往床边一缩，紧紧抱着双臂，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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