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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砚的吻落在沈熙洛的额上,他的指骨一下又一下地勾着她的发丝,托起她的后颈。 兰砚本性扭曲,存了私心,要让洛洛更加心疼,饮下那盏酒水。 可他终归不愿伤害她。 “凤至,可你在我身边,残留的药性、应该能解”昏黄烛火下,沈熙洛躺在黄檀八仙桌,眼睫颤抖,脸颊通红,她轻声地说,“凤至,此药如此,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承受莫大的痛苦。” 兰砚低目,视线微变。 沈熙洛的肩膀颤了一下。 少年抱起沈熙洛,扶着她,托起她的罗裙,让她坐在坚硬的八仙桌上。 接着,他撕了一缕裙裳,绕成长而窄的布,缠绕在沈熙洛的眼睛。 沈熙洛指尖紧张颤栗。 兰砚握住她的手。 沈熙洛咬紧微肿的唇瓣。 少年攥着她的指尖,在他身上滑动。 脖颈、锁骨。 疤痕带着细微的粗糙痕迹,肌肉结实,线条流畅,滚烫。 沈熙洛的视线被遮掩,朦胧不清,她颤栗地感觉到手中触感。 鬼面 古寺幽若, 香火连绵。 阵阵诵经声从僧人侍奉的佛堂中传出。 金尊佛像后的密室中,一窄拳头大小的小窗倒映着佛像金身。 室内跃动的烛火影子犹如水中游鱼,暧幽绰约。 烛火摇曳, 火星子滚烫。 沈熙洛眼上覆盖遮蔽视线的布带,手指按了一方雪灰色游鱼戏水双鲤纹帕子。 她耳根通红,手指被少年滚烫的手包裹, 颤栗着。 天色晴好, 日色发烫, 落在古树虬劲如龙的枝干上, 融化了薄冰霜雪, 滴滴答答倾覆。 水漾珠点, 良久,平息。 少年闷哼声落入沈熙洛耳中,失控紊乱,似乎难以自抑, 沈熙洛肩膀一颤,她被他握住的手, 在他修长指骨的力道下,带了细微的指痕。 “凤至, 你、好些了么?”沈熙洛仰面,心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害羞, 眼眸覆盖着布条,喃喃道。 他松开手, 沈熙洛下意识捏紧帕子边缘,少年喉结滚动, 灼烫的吻覆盖在她的唇上。 天光渐变。 跟随表小姐出行的德安侯府下人见沈熙洛迟迟未归,开始寻找, 问及与沈熙洛交谈过的僧人,僧人答,“娘子应当是在寺中闲逛,疏解心中烦扰了。” 僧人脑海中浮现过少女娇媚绝色的容颜,下意识未过多暴露沈熙洛的情况,少女匆忙离去,带着慌张躲闪,想来是不想让人发现。 出家人不打诳语,罪过罪过。 眉清目秀的僧人双手合十,闭目念经。 “既然表小姐不过自行闲逛,佛门重地,应当无碍。”德安侯府的下人中,有人道。 另外有人劝说道,“还是找一番为好。” 周凌晴吃完了糖水,玩了一圈,过来与沈熙洛汇合,听到跟着沈熙洛的下人们说在找沈熙洛,周凌晴杏眸覆盖好奇,兴奋道,“我也要找表姐。” 似乎将在寺中寻人当成好玩的事了。 德安侯府的下人面面相觑,为了周凌晴的安危,有人劝道,“四小姐,等一等表小姐就回来了,无须劳烦四小姐。” 周凌晴心想,家中规矩良多,她还没在寺中寻过人,如此新奇有趣的体验,她定要尝试,于是不顾下人们的劝阻,在寺中找寻沈熙洛。 她年纪小,刚及笄,向来活泼,下人们一时没注意,周凌晴消失在视野中。 “这可怎么办?”下人焦急,“快找四小姐!” 周凌晴想着沈家表姐可能藏在偏僻的地方,她走到一处僻静的小佛堂,正要推门进入,忽然隔着门扉听到里面有人在交谈,并非僧人,周凌晴一顿,下意识好奇听去。 佛堂内。 金刚佛像下,一锦绣衣袍的男子正与一位面容阴沉带着煞意的老者交谈。 “大将军,诸鸿动了我家主子,还请大将军为我家主子做主啊!”男子恭敬道。 男子是老者侄儿的幕僚,老者是师鹏正,跟随先帝立下汗马功劳的振威大将军。 师鹏正苍老的手抚过金刚佛像,他不屑骂道,“蠢物,被欺到头上。” 男子匆忙为自家主子说情,师鹏正拂袖,冷冷说,“既如此,你们杀了诸鸿就是。” 男子脸色大变,露出害怕,“大将军,那诸鸿是皇上大力扶持的,若我们杀了他恐怕不好” 师鹏正阴沉道,“正因为他是动弹不得的人,你们才更要早些将他杀死,否则,若皇上彻底压下世家的权势,就会扶诸鸿做宰相,届时,即便是本将军,也会受到掣肘。” “这”幕僚犹豫,与师家兵权出身不同,他也是世家子弟,不由得说,“世家应当没那么容易被除掉,而且诸鸿不过一个寒臣,我朝从未有寒臣做宰相的先例,皇上现在应当只是利用他罢。” 师鹏正冷笑,“当今皇上如此疯魔,这在我朝也是闻所未闻。” 幕僚背后发冷汗,赶忙道,“大将军所言极是。” 若未来有一日,他们世家被一个寒门子弟踩在脚下,那当真是丢了祖宗的脸面。 “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莫要小看皇上。”师鹏正沉声,“皇上大刀阔斧,是在革新。” 幕僚一愣。他与大多数人一样,以为皇上疯魔般处理世家,只是在报复世家。因世家知晓,当今的这位皇上曾被放出宫,本该是他信赖的贵族们抛弃了他,他死而复生,一朝登基为帝,就用狠毒的手段处理世家贵族们。 若皇上并非是单纯的报复,而是为了政治,那他们此前,都小瞧了这位疯子皇帝。 幕僚战战兢兢,“多谢大将军提点。” 师鹏正幽声,“诸鸿会在明晚出现在杜康楼,与他的同期门生叙旧,到时会生乱,你们自行暗杀他。” 幕僚与师鹏正继续交谈了些朝政之事。 门扉外,听了一耳朵的周凌晴脸色苍白,她害怕得不敢动弹,很快,听到里面的人在互相告别,她哆嗦着转身,却不小心踩到佛堂前台阶上的碎霜,脚滑摔倒。 听到声响,幕僚抬眼,警惕大喝,“什么人!?” 密室内。 沈熙洛松开手中沾染了旖旎的帕子,兰砚接下,将帕子放在烛火上烧毁,靡香泛滥。 沈熙洛白嫩的面颊坨红,咬紧唇瓣。 方才那么久,她心中带着酥麻颤栗,听到少年深深的呼吸声,莫名的,心底有点对未知的害怕,她未看清,但能感受到。 指尖掠过滚烫。 竟然那般那般不容小觑。 少女眼睛蒙着布条,她站在原地,安静如人偶。 兰砚眼眸柔和,他抬手,扯下沈熙洛眼上的布条。 “洛洛,方才害怕吗?”少年声音沙哑,他浓长的睫羽漆黑湿润。 沈熙洛拢了拢衣襟,在少年的帮助下,她披上了滑落的氅衣,遮挡裙裳一角的裂痕。 鬼使神差,她摇摇头,垂面轻声,“凤至,你感觉如何了?” 兰砚低低道,“所中药性强烈,不过在洛洛的帮助下,疏散了出去。” 其实解了部分,但还有残留的未解开,只是被他用内力压下了,可以保持清醒神智。 这药与寻常的药不同,混杂着南疆的蛊毒。 幽暗烛火阴影下,兰砚的潋滟桃花眸掠过一瞬的幽沉。 竟有会使用如此强大蛊毒的南疆人出现在长安了么?若那南疆人制作旁的药用在他身上,即便是他,也许会受到莫大的伤害。 洛洛险些中了的这药来自诗会,所以,那南疆人混入了贵族中。 背后定有权势撑腰。 是谁在与南疆人勾结?兰砚脑海中浮过一一猜测,眼底戾气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