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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帘又重复了一遍，“听懂了没有？” 郁澜终于放弃抵抗，“……听到了。” “你们跟我回了家，天天都得挨揍，真不知道你们在盼望什么。”于帘喃喃几句，她的教育方式简单又粗暴，实在不懂这两个孩子怎么那么盼着被她们接回去。 门被关上，打了他们的人转身就离开了。 郁澜和于湳捧着小手心，两相对视，眼里都冒着泪花。 于湳撇着嘴，“哥，小妈打我！” 郁澜吸吸鼻子，“嗯，她也打我了。” 于湳一抹眼睛，“小妈太坏了！我们还要她做妈妈吗！” 郁澜看了看自己从没被人打过的手心，一下子就坚定想法了，他点头，说：“要。” 于湳在小椅子上坐下，他这个年过得很开心，好吃的好喝的都有，还有哥哥和小朋友们陪着，可是大妈和小妈一来他就不开心了。 心里觉得害怕，空落落的，感觉这些人还是会突然不要自己。 郁澜看他犯懵，爬到床上，拽过被子，拍了拍枕头，“过来睡觉。过几天她们就会来了。” 于湳回头问他，“真的嘛？” 郁澜哪儿知道真的假的，但是他愿意相信是真的。于是他也采取了和于帘一样的简单方式，轻轻弹了弹于湳的脑门，一声令下，“睡觉，不准说话了！” 小孩在期待着，大人也是，好像一个眼见着幸福美满的家庭马上就要组成了，然后汇聚成这座城市无数个普通家庭中的一个。 装修压在两个人身上到底困难，郁焉发动安宁和柳平阳，于帘叫上自己项目组的学弟学妹们，参考了许多意见之后，用很简便的方式把房间规划方案做出来了。 有了方案就好说，一行人照着方案对买来的家具进行布置，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一个崭新的、有着熟悉风格的房子便显出模样来了。 再通两个月风，就可以搬进去了。 安宁借着这次机会才见到了于帘，每每回到电视台就要捧着脸对郁焉花痴，哀哀羡慕郁焉的幸福人生和帅气老婆。 柳平阳和于帘在学校那一面之后，也是在这回才终于正常交流上。 一群人挤在房子里，沙发上摊倒一片，于帘还在看着户型图，琢磨着要不要进行个改造，把客厅做大一点。 柳平阳凑近，确定郁焉在厨房里，离自己很远，这才敢出声，“那个，你们家挺好看的啊。” 于帘偏头看他一眼，“嗯。” “我，我家离着也不远，以后……”柳平阳说完，发觉话有些不太对，于是又改了口，“不不不，其实也挺远的，串门还是不太方便的……我的意思就是，咱们隔得没那么远，但是也没那么近……有点麻烦我们还是可以互相照应的。” 于帘盯着手里的图纸，又嗯了一声。 柳平阳琢磨着，这两番话都说完了，他们总该是认识了吧。于是他清清嗓子，尽量摆出熟络的朋友口吻，“于帘啊，我就是想对你说一句话。” 他一把台嗓，不知道多少脍炙人口的广告是他念的，认真说话的时候腔调便出来了，搭配着这样一句台词，惊得周围一圈人都回头了。 柳平阳张嘴，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安宁笑着捏起嗓子朝厨房喊，“郁焉！柳平阳要挖你墙角了！” 柳平阳：“……” “安宁姐，可别刺激她，郁焉吃起醋来很恐怖。”于帘看了眼厨房，郁焉并没当真，还在里面转悠，这才看着柳平阳，“你有点怕我？” “啊？”柳平阳堂堂七尺男儿，“我，我怕你，吗？” “那你要说什么？”于帘摁了几下圆珠笔，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我就是想说……”柳平阳把声音压低了一些，语气里都替自己委屈，“我对郁焉真的没有意思的，你不用对我带着敌意……” 于帘扬起唇角，“你都看出来了？抱歉啊，没收住情绪。” 柳平阳：“……” 看吧看吧，亏郁焉还吹她老婆心比天大，根本不在意这些，吃醋都快吃成精了！ 于帘转身走了，进了厨房，还拉上了门。 柳平阳欲哭无泪，他的求和计划失败了，从天而降一个莫须有的“情敌”罪名，他根本背不起的好不好！ 房子开始通风的那天，领养的手续终于办下来了，郁焉和于帘成了郁澜和于湳的监护人，由于她们没有婚姻关系，所以两个孩子分别跟在了她们个人的户口后面。 这件事让郁焉心里有些吃味，周末的时候出了大晴天，她和于帘早早起来去接孩子，但是直到洗漱完，换衣服的时候，郁焉的心情都没有晴朗起来。 于帘挠了她一下，“发什么呆，要老婆帮你穿衣服吗？” 郁焉看了她一眼，张臂环住她的脖子，小猫似的蹭了蹭。 于帘被蹭得心痒，孩子立马被抛到了脑后去，天气也好，时间还早，干点别的再去也是可以的……这时昱昱跑了进来，咬着于帘的裤腿不肯松，她的思绪被打断，抬脚轻轻踢了踢这只不解风情的傻狗。 郁焉好像自己整理好了情绪，松开了手，几下穿好衣服，“出发吧！” 于帘：“……”她有些跟不上老婆的心情回路。 两个人开车走了，没多久，另一辆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下来一个年轻女人，拖着行李箱直接站在了楼下等待着。 去红太阳之前, 于帘去上次她和郁澜于湳一起吃炸鸡的店里，壕气地叫了两百份炸鸡，让他们送到红太阳去。 郁焉不明所以, “你干嘛？钱多烧得慌是吗？” 最近装修装得两人手头紧的不能再紧, 这样的时候还当散财童子，郁焉特别佩服于帘这种有钱就壕没钱更壕的人。 于帘冲她眨眨眼睛,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刚炸出来的鸡腿飘着幽香，郁焉都几百年没吃过这东西了，装食物的袋子在她怀里放着，香气全往她鼻子里飘去了。 早上她和于帘根本就没吃早餐，这会儿正是饿的时候。 不过于帘刚刚买的时候, 说这两份是给郁澜和于湳带的, 那应该……是没有她的份的。 郁焉眨眨眼睛，猛地回过神，她在想什么？居然想抢小孩儿的东西吃，难道被于大帘传染了吗？ 正在开车的人把她全部的神情收入眼底,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郁焉猛一偏头, “你笑什么？” “饿了就吃。”于帘宽慰地看着她，“媳妇儿比孩子重要。” “我不要。”郁焉摆出大人的姿态来, “我要保持身材，这个吃了还容易发胖……” “郁焉儿，我说真的, 你太可爱了。”于帘伸过去一只手，摸了摸郁焉的头顶，摸完轻轻拍了一下, “在我面前不用做大人，你可以一直做十八岁的郁焉。” 郁焉缓缓地眨了几下眼睛, 被撩得不轻，“哼……我十八岁也不吃这个……” 最后还是没吃，全都进了郁澜和于湳的肚子里。 于帘找老师要来了面包牛奶，先把郁焉喂饱了再说。郁澜和于湳已经背好了书包，从昨天晚上就在等待，一夜没怎么睡着，兴奋到现在。 红太阳里的其他孩子探头探脑地往外看，那个叫罗志达的小胖子更是一脸艳羡地看着兄弟俩口中的鸡腿，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一家四口站在一起，于帘和院长做着交接，郁焉和两个孩子在她身后吃着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