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小说

信仰之年 (第2/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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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城里租的房子有一个房客叫弗恩·道夫提,她在联合教堂唱诗班。我会和她一起去教堂。我一个人坐着,是家庭唯一在场的人。父亲的姑妈住在城的另一端,不经常这么远道而来;反正诸伯利电台上也有礼拜的广播。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首先,很可能是为了让母亲心烦—虽然母亲没有直接反对—并以此引起别人对我的兴趣。我可以想象人们看着我,然后说:“你看见那个约旦小女孩了吗,每个星期天都是独自一人?”我希望激起人们对我的兴趣,被我的虔诚和坚持不懈感动,因为他们知道母亲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有时,我把诸伯利人看成一大批观众,我的观众;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如此;对每个住在那里的人,城里的其他人都是观众。

但是在我们搬过来的第二年冬天—我十二岁那年—我的理由改变了,或者说是具体化了。我想解决有关上帝的问题。我一直在读关于中世纪的书,越来越对信仰感兴趣。上帝的存在对我来说一直是有可能的,现在我明确地渴望着他,深受折磨。他是不可或缺的。但是我需要确信,需要说明他存在的证据。我去教堂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但是我不能对任何人说。

刮风下雨的星期天,下雪的星期天,喉咙痛的星期天,我都怀着这个不能说出的希望坐在联合教堂;希望上帝,至少对我,会像一道光亮,耀眼和清晰地出现,出现在现代的靠背长凳上;希望他像一片萱草在管风琴下突然开花。我觉得必须严密地藏起这个希望;以热情的声调、语言或手势透露这个希望,会像放屁那样不妥当。在仪式指向上帝的前半部分(布道会以时事问题开始),人们脸上引人注意的那种凝聚力很强的表情,是母亲尤其反对的,她气愤而疑惑,仿佛要一下子站起来,质问所有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在教堂里你从来遇不到上帝是否存在这个问题。唯一的关键是他赞同什么,或通常他不赞成什么。祝福结束后会有一阵骚动,好像每个人都打呵欠一样舒服地放松下来,虽然实际上没有人打呵欠,人们站起来,愉快而放松,祝贺一般地互致问候。这样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发痒,闷热,沉重和沮丧。

我没想过向任何信徒提出我的问题,甚至牧师麦克劳林先生。那会是无法想象的尴尬。同时我也感到担心。我担心信徒会支支吾吾地维护自己的信仰,或者解释自己的信仰,那对我将是一种挫败。比如,如果麦克劳林先生万一对上帝的理解还不如我切实,那对我即便不是绝对令人气馁的事情,也是相当大的挫败。我宁愿相信他的理解很有把握,也不想去试探。

不过,我的确想过把我的问题带到另一间教堂,圣公会。因为那只钟,因为我好奇另一个教堂里面是什么样子,有什么仪式,圣公会教堂是唯一可以尝试的。自然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打算,而是和弗恩一起走到联合教堂的台阶处,在那里我们分开,她要绕道去小礼拜室换上唱诗班的服装。她一走开,我就转身向反方向,走过两倍的路程,去圣公会教堂,回应那只钟的邀请。我进去,希望没有人注意我。

大门外有遮雨门廊,用来挡风。然后是一个又小又冷的入口,地上铺着棕色的席子,赞美诗堆在窗子的壁架上。然后我进到教堂里面。

那里显然没有炉子,门口只有一个小型取暖器,发出家里那种不断的噪音。过道上整个铺着一条同样的棕色席子;不然就只有木头地板了,没有打蜡或油漆,宽宽的木板,有时在脚下会感到震颤。两边各有七八条靠背长凳,就是这样了。两条唱诗班的长椅子和长凳呈直角摆放,一架风琴在一边,讲道坛—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它是什么—立在另一边,像鸡棚一样。然后是栏杆,一道台阶,接着是一个小小的高坛。高坛的地上铺着旧地毯。一张桌子,一对银烛台,粗呢边的捐款盘,还有十字架,看起来好像是表面覆盖了银纸的纸板,像舞台上的王冠。桌子上方是霍尔曼·亨特《耶稣敲门》的绘画的复制品。我以前没有见过这幅画。上面的耶稣和联合教堂窗子上创造奇迹的耶稣有些细小却非常重要的差别。他看起来更加富丽堂皇,更有悲剧性,他的背景也更阴暗和丰富,更有异教或至少地中海风情。我习惯了主日学校的彩色蜡笔画上他无力的牧羊人形象。

教堂里总共有大约十二个人,包括荷兰修道士、屠夫夫妻和女儿格洛里亚,她上五年级。只有我和格洛里亚是四十岁以下的人。还有一些老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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