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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安乔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就跟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他,其实他才是陆潇一样,他怎么可能会相信? 将心比心,对于安乔来说,陆鹿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活生生的人,更是她认识的人。 如果忽然有一天他告诉她,其实她才是陆鹿,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得了呢? 但,他还是下定决心告诉她了。 因为按照调查组的进展,接下来很有可能会传讯那个陆鹿。 到时候真相与假象交织,与其让陆鹿有机会瞒天过海,不如借机让安乔拿回属于她的身份和记忆。 就算无法令她恢复记忆,至少告诉她,她的童年并非完全是灰暗,她曾经有过他在她身边的时光。 并且,现在、以后,都会有他在。 两人相对无言地喝完了各自面前的咖啡。 祁湛言一直在等安乔的反应。 结果她只是一言不发地拿起相框,起身走到天台门口,将相框挂回楼梯间的墙上,随即转过身来朝他扬起一笑。 “不是说带着我找证据吗?现在只有一个,还有两个涉案现场还没去呢,祁警官,你难道要半途而废吗?” 闻言,祁湛言定定地看着她的笑脸。 终于,慢慢从胸腔呼出一口气来。 他难得也生出了开玩笑的心情,接口道:“涉案?请问这位小姐,究竟涉了哪件案?” 说着,慢慢起身。 安乔从门后露出上半身,露出与照片上有几分相似的笑脸,皱了皱鼻头说:“大概是芳心纵火案吧,犯罪嫌疑人祁某,你有没有什么想坦白的?”ss 有啊,他想坦白的太多太多了。 为了她的一颗芳心,他何止想纵一场倾天的大火呢? …… 第二个梦里的画面,是在图书馆。 这几乎没有任何辨识性,毕竟这世界上的图书馆成千上万,光是s市,大大小小的图书馆、书店就不下百处。 然而祁湛言毫不犹豫,几乎再次径直就带她来到了市图书馆。 眼下正是周末,图书馆里四处都能看到学生们的身影。 几间大的自习室,几乎全部坐满了人。 两人十指交扣,从图书馆大门走入。 祁湛言抬头环顾四周,也有些怀念。 “小时候经常泡图书馆,几乎每个周末都要来。这些年来,这里也几乎没怎么变。” 安乔故意搭腔:“看不出来啊,你小时候挺爱学习的嘛。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觉得自己脑子挺好就不怎么花时间学习的人呢。” “我的确是。”祁湛言挑挑眉,“谁说我泡图书馆是为了我自己的?” 安乔:“难道不是?” 祁湛言故意摇头叹气:“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偏科偏得那么严重,语文英语能考满文,偏偏数学物化次次都不及格。每回要考试了,就拖着我临时抱佛脚,还逼我替她押题背答案。” 安乔:“……” 明明脑子里已经没有这段记忆了,一听到,她还是感觉到脸红。 她以前真的是这样吗? 大概是吧……反正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她数学就挺不灵光的。高中的时候还不得不靠死记硬背来pass基础数学,等到了大学,她果断就放弃了选修任何理科课程。 两人走到电梯里,祁湛言直接就按了八楼。 图书馆一共九层,除去最上层是员工办公室和档案室,其他楼层基本都对外开放。 但基本上所有人都在七层以下活动,因为第八层没有自习室,没有电脑,整个楼层存放的都是古籍。 “这里是……?” 走出电梯,祁湛言带她一路往古籍区深处走去。 越过一层层的书架,走过一张张展示的玻璃柜,祁湛言一边说:“刚才找到了物证,接下来,带你找一个人证。” 图书馆每逢周末,几乎都会爆满。 不得不说,时隔十来年,孩子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学习。 当初小姑娘爱睡懒觉,他如果不亲自去把她叫醒,周末她能睡到下午才爬起来。 于是这么一来二去,等到两人进了图书馆,这里早就坐满了。 后来祁湛言想到办法,找到了古籍区图书管理员,找他借了两张椅子。两人直接就着展览的玻璃柜学习看书。 古籍区几乎没什么人来,又清净又宽敞。 拜管理员老张所赐,两人不必在楼下跟其他人抢位置,学习效率也高了不少。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他们俩的专座。 故事说到了最后,祁湛言在他们的专座前停下脚步。 椅子早就已经搬走了,而玻璃柜还一直摆放在原处。 “就是这里了。” 不远处的窗边走廊,一位年迈的管理员推着手推车,缓缓而来。 三人打了个照面,老人眯着老花的眼睛在祁湛言身上扫了扫,笑起来:“原来是祁家的小子呀?今天不上学怎么现在才来?” 老张上了年纪,记性已经不太好了,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分不清时间过去多久了。 或许在他看来,祁湛言还只是当年那个为了高考期末考来泡图书馆的男孩子。 闻言,安乔躲在祁湛言身后闷笑了一声。 估计也就只有老张才会将祁湛言还当做个还在念书的毛头小子了吧。 祁湛言不动声色地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脸上露出得宜的浅笑,耐心细细解释说:“老张,记错了吧?我都毕业好几年了。” “是嘛?”老张眯着眼睛回忆了半天,终于“唔”了一声,“那你今儿怎么来了?” “还不是为了她?”祁湛言故作一脸头痛的样子,捏住安乔的手就将一头雾水的她从身后拉出来。 “她您还记得吧?小姑娘数学太差了,不补不行啊。” 闻言,老张眯着眼睛打量安乔几眼,似乎努力想要从老迈的脑袋里挖出对得上号的记忆来,看了半天,终于一拍脑子,想起来了。 “是你啊,陆家的小姑娘。经常来这里打盹晒太阳的孩子。上大学了数学还不好啊?那是得多补补。” 祁家的小子,陆家的姑娘。 阳光的午后,散发书香的图书馆里,埋头划重点的他和看书发困的她。 三言两语,似乎拼凑出了他们的一小块青春的记忆。 直到走出了图书馆,再次坐上了车,安乔才有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顿时撇头气鼓鼓地拿指尖戳戳他的脸颊:“喂喂,你故意的吧?我不就是说你是犯罪嫌疑人而已嘛,你就找老张揭我老底?再说了……我现在数学很好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颇没底气。 祁湛言憋着笑,无奈被人用手戳着脸,只好故作相信地点头:“是吗?我觉得也是。” 太没诚意了。 术业有专攻,她数学差但是她文科好啊! 随即安乔转念心想,自己现在好歹算是个教授了,不能跟他在这个小学级别的问题上一般见识。 收回手,她终于有些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语气随意地问:“司机司机,下一站我们去哪?” 祁湛言偏头看她懒散的坐姿。 不免又回想起之前他们“初见”的时候。 记得当时他送她去学校报到,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背脊挺直,坐得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就像只胆小的小白兔,生怕被吃掉的小模样。 反观现在,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手肘支在车窗框上。 比之前要放松很多很多。 还有之前皱着鼻尖开的小玩笑,戳在他脸上的手指……娇嗔中带着一点点他熟悉的蛮横,只对他一个人的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