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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年味日渐浓重，邱阳在一个不下雨的午后，专门出去买红包。付完账，手机响起铃声，备注显示着林嘉许撒三个字。
自上次把钱借过给对方，林嘉许今天才重新联系邱阳，他一直记挂，匆忙接通，就问：“老师，你还好吗？”
低低的咳嗽击着耳膜，林嘉许压低嗓子，光是通过手机听声，便能感知他jīng神不佳：“阳阳，我这个老师做得失败，让一个学生操心。”
邱阳忙说没有，林嘉许告诉他：“我爸欠下的债务，连本带利我全部还清了，谢谢你和秦先生，那笔钱我一定会归还。”
“不着急，现哥说可以慢慢还呢。”
林嘉许轻声微笑，积压在心底的石头似乎没那么沉重了：“本该早些时间给你报平安，可是爷爷去世了，我这阵子都在处理爷爷的后事，今天才下葬。”
生离死别对邱阳而言是个非常沉重的话题，他大道理讲不出，呐呐无言，笨拙地安慰自己老师别难过。
“我没事，”林嘉许语气低落，勉qiáng自己打起jīng神，“忙过这一阵，我就回去给你上课。耽误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我——”
遮掩不住的伤感快把林嘉许淹没，他蹲在地上告诉邱阳他特别累，以前累归累，可是生活至少有目标，他要挣钱还债，要照顾好年迈的爷爷。而今债务没了，爷爷同样没有了，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生活，瞬间变成虚无缥缈的回忆，索然无味，空dàngdàng的老房子没有至亲的身影，林嘉许失去追逐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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