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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单二姨暗调铅汞 李四嫂明做黄婆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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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题完了诗,喜孜孜的拿到璇姑跟前,深深一揖道:“偶尔涂鸦,不足揄扬万一,姐姐休得见笑。”这璇姑被公子与李四嫂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满眼流泪,欲待发作几句,又恐触怒于他,喝令豪奴凌辱,暗暗定下主意道:“我只面壁而立。任他说得口于,总付之不见不闻。他伎俩穷了,也只得进去,然后与嫂嫂商量;再作计较罢了。”此时公子作揖送诗,便守定这个主意,朝着南壁,身也不动,头也不回,耳既如聋,口复似哑,真若囫囵鸭蛋,无缝可钻。弄得公子伸着手拿了一首诗,竟是缩不转去。李四嫂看见光景不妙,忙替公子收科道:“他年纪小,没见过人,害着羞不便来接,大爷可放在桌上,他停会看入了头,只怕拿着纸儿流水的送到里边,来求大爷做哩。”公子见璇姑始则流泪,继则面壁无言,单与李四嫂绰这些寡嘴,也自觉没趣,因借李四嫂的话便作收科道:“李四嫂说的是,我大爷是情重的人,一时见了绝世佳人愁眉不展,急欲安慰,使他宽怀,未免说了几句交浅言深的话,竟忘了他年幼娇羞,反为唐突了。”一面把诗放在桌上,说要从新斧削,一面问张妈道:“昨日你男人说这屋子里有漏,请我出来看过,好教匠人收拾,你可指与我着,是那几处。”张妈连忙东指西点,鬼混一回,怏怏而去。

璇姑等公子一出房门,便把那枕头拿过来,将皮刀剁得粉碎。石氏正赶进房,说道:“姑娘,于这枕头何事,把他剁烂,夜里拿啥仔枕头呢?”璇姑道:“那恶奴把这枕头抚摩闻嗅,急急剁烂已被污秽,怎还顾得夜里枕头的事?”石氏点着头道:“我要赶进房来,他家人小厮三两皮的堵住了门,进来不得。欲待发作几句,又恐触犯了他,惹出事来,只得忍住。我们如今怎样好呢?”璇姑道:“我也是这个念头,没有发作。如今只索防备着他,倘有紧急,唯命一条而已。”石氏道:“这才是个正理。我从前落在和尚阱中也是这般主意。我想姑娘若没与文相公做过亲,现在还是闺女,遇着这等势力之人,拘他不过,贪他才貌,就做了他侍妾也还不为辱没,强如嫁了村夫俗子,辜负一世聪明。如今是不消说,要从一而终,顾不得性命的了。”璇姑道:“我何尝不是闺女,只是一心相许,三夜同床,虽未合欢,已如并蒂。休说文相公圣贤学问,豪杰胸襟,有貌有才,能文能武,比这恶奴单单生得一副俊俏面庞,略略做得几首浮华诗句者,相悬天壤,就是一个蠢然无知、奇形怪状之人,我也只知一马一鞍,心无二念。任他子建般才,潘安般貌,也一毫动我不得!”石氏道:“夫妻是五伦之一,由天注定,岂是掂得斤,播得两的?只凭着父母兄长一言而定终身,就不可更变,嫁鸡逐鸡,嫁犬逐犬,那里好论才貌?就是丈夫下流不肖,也只可怨命,不可怨及父母兄长。那些文词小说上,动不动爱着才高,怜着貌美,就私下把终身相订,那父母所许的丑陋丈夫就视之如仇,投河落井,要去跟那有才有貌的人。我常时看了那种不通的邪书就要生气。”璇姑道:“父母兄长固无可怨,但怨命也不安分。只该苦口劝谏,诚心感动,改得一分便尽得自己一分道理。不可诿之于命,况可有怨心乎?”石氏连连点首道:“姑娘竟是女中圣贤,讲得如此透顶。但你说尚是闺女,毕竟何故?”璇姑道:“文相公因未奉母命,迟待将来。”石氏啧啧称羡,因道:“昨日晚间,张妈靠边呆立,我尚不甚在意。拿皮刀时,听那话头,就满肚疑心。今日公子突如其来,又吩咐家人堵住门口,买嘱李四嫂帮同引诱,然后恍然。知道他庆妻二人已受公子贿赂,要谋你为妾了。我们孤身两个女子,无从逃避,只有牢守此心,以死自誓,再无别法的了。”璇姑道:“嫂嫂之见正与奴合,我们如今也不必作楚囚之泣,也不必作杞人之忧,也不必与张嫂夫妻计论,倒安心息意,静以待之。他早发动一日,就是我命该早尽一日;迟发动一日,就是我命该迟死一日。或者天可怜见,哥哥一旦忽然回来,就可高飞远举,保全身命,交还文相公耳。”

两人打定了主意,竟像毫没有事的人,在张老实夫妻跟前并不发一言半语,老实夫妻自己虚心,不敢先来兜搭。公子恐事不妥,屡次着人问信,总没动静,心里又喜欢起来,暗想:“人非木石,岂能无情。他一个羞怯女儿,在众人之前怎好与我调情弄意?此时不发,心计可知。晚间之行,必然无虑。”复去丹室中,见过道土,在吕翁像前暗暗通陈,求了一签,诗云:

前定夫妻共小星,当年足下系红绳。

劝君莫作等闲看,苦尽甘来是贵人。

公子看完,暗暗详解道:“前两句竟明说是我的小星,月下老人已注定在那里的了;后二句言此女将来大贵,教我好生看待他。苦尽甘来,是说他生于贫贱之家,历尽困苦,忽然遇我,就一朝发迹起来。这不一句一字都有着落的吗?”又见旁注“大吉”二字,后面解着“万事俱成,婚姻尤利”八字,不觉心窝中奇痒起来,连磕了几个头,收拾过了签筒,忙走到密室中去调气数息,内视反观,用那长养精神的工夫,专待夜来施展。

坐功一会,忽听外面一片声找寻公子,直待家人寻到,问其缘故,方知是靳太监的侄儿靳仁领着一个道士来拜,说有要事奉闻。公子只得接出厅来,见上首坐着道士,头戴纶巾,身披鹤氅,下首便是靳仁,阶下立着五六个从人。公子趋步上前施礼,茶罢,靳仁开口道:“此位仙长姓魏,法号少阳,隐居西岳,方外俱称华山真人,精通《道德》《南华》诸经,熟于奇门遁甲,一路望气而来,因知吾兄好道,渴欲识荆,兼慕聂师之名,故尔晋谒。”公子因向少阳道:“鄙生渴慕玄门,无从蠡测,不知真人紫气西来,失于抵谒,岂敢反辱先施?老师仙容晔晔,九转已成,鄙生俗状蚩蚩,寸心如梦,将来还要皈命赤松,不知肯容滥厕门墙否耳?”魏道手摇羽扇,缓启朱唇,说道:“久仰天才,名如雷贯,今看玉貌,气若鸿轩,飘然出世之姿,炯矣凌云之概,欲求公子之匹,其在张留侯、李药师之间乎?贫道得邀青睐,便属前缘。公子谬拟赤松,殊为言重。只是面上气色明晦兼呈,吉凶交动,喜事固眼前即见,哀声亦接踵而来。公子须谨防之。”公子着惊道:“这喜事或者有之,至于哀声却从何而起,请示其详。”少阳便转口道:“哀声亦不过婢仆中疾病逃亡之事,且有喜事一冲,自可逢凶化吉。贫道向慕聂师之名,未得谋面,伏望先容。”公子见说婢仆之事且有化解,遂不放在心上,单把聂真人请了出来。

这道人名叫聂静,有四十多岁,专精采战之术,公子拜他为师,家中姐儿除春红之外都送去与他做过鼎器。聂静之外,还有一个聂元,一个宦焘。聂元本不姓聂,因他幼年颇有丰姿,被这聂静刮上,就改姓从聂,认做嫡亲叔侄。那宦焘专于炼丹,与聂静系师兄师弟,公子呼为师叔,三人与靳仁亦是旧交。因公子专好神仙,靳仁尤奉天竺,故此三人常住在丹房内,受着公子成年的供养。这三人之外,另有一个道土,名叫陶真,却专做静功,与三人不甚投合,公子也不甚亲信他,因重其名,以礼拥来,别在一房住宿,却也是一般供养。当下聂静出来,他与少阳是同道中闻名相思之人,有许多相见恨晚之意。这里公子方与靳仁叙述寒温,靳仁向公子耳边说了几句,公子连连致谢。须臾摆出夜膳,四面坐定,讲了些西岳的景致,说了些方岳的技术。公子因有事在心,不敢兜搭。鹏士见主人之意甚怠,胡乱用了几杯,就起身告辞。靳仁见公子不留,就同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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