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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辞晚脸色不对，苏母连忙在苏立业胳膊上捏了捏。 “晚晚在跟小卓处呢，你这是干什么。” “清大毕业的那个？”苏立业眉头微皱，“人家条件那么好，能看得上晚晚？” 苏母指了指茶几上的粉玫瑰。 “诺，这就是小卓送的。” 苏立业：…… 他一脸被噎住的神情，想说点什么，苏辞晚已经绕过他，径直上了楼。 初五，苏辞晚坐高铁回了申城。室友张瑶还没回来，她简单打扫了一下屋子，便窝在卧室的沙发椅上，看起了杂志。 忽地，桌上的手机滴地一声。 苏辞晚放下杂志，扫过去一眼。 卓亦：我到申城了，刚落地。 苏辞晚心中一跳，想立刻回复，又怕显得自己太迫切。 过了几分钟，她才慢吞吞地放下杂志，拿起手机。 苏辞晚：嗯。你这几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卓亦：明天就有空。 苏辞晚急忙开始搜索附近评分高的餐厅，又问卓亦有没有什么忌口。 卓亦：我不挑。你选你喜欢吃的餐厅就行。 一番比较后，苏辞晚选了一家口碑很好的杭帮菜餐厅，把地址发给了卓亦。 苏辞晚：那就明天中午十一点，不见不散？ 卓亦：好。 隔天，闹钟还没响，苏辞晚就醒了。 她推开窗，看到外面的花树，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凛冽的空气后，才去衣柜里挑衣服。 她订的餐厅离得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了。下车后，她刚要给卓亦发消息，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苏辞晚。” 法国梧桐下，卓亦一袭黑色大衣，挺拔而俊秀。 苏辞晚转头看到他，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等很久了吗？” “还好，我刚到。” 两人一起进了餐厅，苏辞晚提前订了座位，是靠窗的卡座，视野很好，可以清晰地俯瞰窗外的街景。 “你对这一带很熟悉？”卓亦问她。 苏辞晚轻嗯了声，“毕竟在申城读了四年大学，加上工作，我已经在这儿待了六年了。” 卓亦翻着菜单，笑了笑，“没想过去别的城市？” 苏辞晚喝水的动作一顿。 她其实是想过的，毕业那年，她四处投简历，曾经收到过一个b市的offer，她差点就动心了。 “没，感觉留在申城挺好的。” 苏辞晚笑了笑，又看向他：“你呢，为什么没留在国外，而是回了国？” 她其实还想问，你为什么没去b市，而是来了申城。 卓亦合上菜单，深邃的眸子忽然盯着她。 “我回国，是因为我想见的人，在这儿。” 听到卓亦的话, 苏辞晚微微一怔。 想见的人，是他的亲人和朋友吗，还是…… 她没来得及多想，侍应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两位点的糖醋里脊、清蒸鳜鱼和龙井虾仁, 请慢用。” “谢谢。” 苏辞晚不好继续之前的话题, 只得问：“你看要不要加菜？还有个汤没上。” “我觉得够了, 看你。” “那就先这样，不够再加。” 苏辞晚早上吃得不多, 这会儿已经饿了。她拿起筷子，看向对面的卓亦：“这个糖醋里脊是他们店的招牌菜, 你一定要尝尝。” 她提到美食时，眼睛比以往更亮, 仿佛落满了星星。 卓亦轻嗯了声，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进嘴里。 他其实不太喜欢偏甜的食物, 不过这道糖醋里脊外脆里嫩，甜度适中, 意外地很合他的口味。 没一会儿，那盘糖醋里脊就被两人吃了大半。 “你们什么时候上班？”卓亦问她。 “后天正式上班, 不过我明天下午就得去杂志社一趟。主编要开会。” 卓亦点点头，又问：“吃完饭有什么计划吗？” 苏辞晚一愣，其实她还没想到吃完饭要做什么, 可既然卓亦问了, 她飞快地往窗外看了一眼，试探道：“要不，我们去对面的商场逛逛？“ 她不太确定卓亦会不会愿意浪费时间陪她逛街。 “可以。” 男人没有片刻犹豫。 苏辞晚心头一松。 吃完饭, 两人一起进了对面的商场。里面的布置很喜庆，四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氛围。苏辞晚记得四楼有家书店不错, 便提议坐电梯上楼。 只是商场人多，电梯里也挤。好不容易等到一趟，一进去，苏辞晚就被人流推挤到了角落，差点没站稳时，一只大手在她肩上扶了一把。 卓亦侧身挡着她，一手撑着电梯壁，替她隔开拥挤的人群：“没事吧？” 苏辞晚一米六，正好到他胸膛，她转过脸，只看到卓亦的大衣领口，再往上，是男人修长的脖颈和凸出的喉结。 她这个姿势，几乎是被卓亦半抱在怀里，意识到这一点后，苏辞晚的脸颊蓦地烧了起来。 “我……没事……” 她声音细如蚊吟，卓亦没怎么听清楚，便低下头，想离她更近一点。 直到柔软而带着清香的发丝擦过下巴，异样的酥麻触感让卓亦全身一僵，他抬起头，脊背挺直，略显慌乱地将视线转向别处。 四楼到了。 苏辞晚如释重负，等前面的人离开，立刻快走几步，先出了电梯。 只是脸颊还是热的，背上也出了一层汗，她睫毛颤了颤，心虚地拿手掌扇起了风。 卓亦跟了上来，看到她用手扇风，露出不解的眼神。 苏辞晚心虚地解释：“电梯里人太多了，很闷。” “嗯，是挺闷的。” 想到方才她半靠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卓亦心底也有些燥。 进了书店，两人默契地拉开了距离。苏辞晚先去最显眼的推荐位看当下的畅销书，对流行的话题有了大概把握后，便去杂志栏看上月新到的杂志。 三月份杂志社要做女性专题，放假前主编已经跟几个编辑通过气，每人要出至少两个方案，还要亲自写一篇专题稿。因此一回申城苏辞晚就开始构思专题的内容。 她把半年榜上的畅销书都翻了一遍，没找到什么灵感，便转身，想去别的分区看看。 没走两步，就看到了倚在书架前的卓亦。 那个瞬间，她几乎有种回到了高中图书馆的错觉。落地窗外的阳光通明透亮，高挑俊美的少年站在窗边，乌黑的睫毛低垂，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书页。 似是感应到了苏辞晚的注视，卓亦忽地抬起了眼。 苏辞晚想避开他的视线已来不及，干脆大大方方地看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书？” “爱伦坡的短篇集。” 卓亦把封皮给她看。 “你喜欢哥特小说？” 作为编辑，苏辞晚的文学涉猎范围很广，什么书都看，有段时间她痴迷哲学，成天跟汪雨珊谈论人生的意义，生命的虚无，汪雨珊差点误以为她想出家。 “谈不上喜欢，就是觉得挺有意思。” 两人顺势聊起了哥特式建筑，提到德国的科隆大教堂，苏辞晚更是神往。 “你的建筑学知识听起来不比我少。”卓亦笑道。 苏辞晚脸颊微热，她没法告诉卓亦，自从喜欢他后，她也爱屋及乌地喜欢上了建筑学，从此对相关领域的科普和书籍都格外感兴趣。 “额，我就是爱好比较杂，什么书都看，不挑的那种。” 苏辞晚说着话，随手拿起了旁边摆着的一本小说，只是视线刚落在封面的书名上，她就脸色一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