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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昨晚发作时的药性解除了。”兰砚垂眸,平静道,“洛洛,我本不该在药性发作的时候碰你,因为会将药性传递到你的体内。” “虽然药性一直在散去,但需要较长的时日。接下来的日子里,洛洛也会受到影响。”少年的薄唇抿直。 他本该极力克制。 但她说可以。 在那一瞬间,性格里的扭曲意超越了理智。 若洛洛时常需要他,就好了。 兰砚闭上眼睛,他浓密的睫毛落在眼睑,手背鼓起青筋。 过于偏执,洛洛不会喜欢。 “洛洛若是不想,药性发作时,我会用其他办法帮洛洛解决。”兰砚沉声。 “别说了。”沈熙洛仓促抬手,挡住少年的唇瓣,她脸颊赧然。 “凤至,是我考虑不周。”沈熙洛轻声。 “只是,这些日子还要劳烦你。”沈熙洛越说,声音越低,“对不起,凤至,我还不能给你名分。” 本就是她借着药性而掩饰的一场私念放纵。 却没想到,还要让凤至继续委屈地跟着她,被藏起来,见不得人。 兰砚抵着沈熙洛,乖顺又蛊惑。道:“在洛洛身边就好,我不在意名分。” 沈熙洛唯恐自己又要抵抗不住。她赶忙推开了殿宇门扉,弯起眉,眼角眉梢妩媚,带着狡黠,轻轻道,“凤至,若你不送我回去,我自己回去了。” 少年下颌线紧绷,腮帮微咬,他抓住沈熙洛的胳膊,拉着她,到他怀中。 兰砚终是低首,带着沈熙洛回德安侯府。 临青院。 冰雪渐融,檐角滴落丝线,水珠溅地。 若菱焦急等待。 天亮时分,姑娘还未出现。 但姑娘带着侯府的侍卫离开,想来不会有事。 莫非,姑娘离开是与侯府安排的婚事有关? 昨日沈熙洛离开后,若菱在侯府中走动了几下,与其他院落的下人交谈,听到沈熙洛可能要嫁给振威大将军的讯息,这消息,来自大房主母崔静和口中。 “振威大将军的每一任妻子都惨死。”下人唏嘘不已。 “一个老头子,还有数个孩子,表小姐嫁过去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若菱心慌,匆忙回临青院等待姑娘回来。 “” 日色流转,身高腿长的少年抱着沈熙洛回到临青院。 他身影矫健,行迹悄无声息,飞檐走壁,未曾被德安侯府的守卫注意到。 “姑娘!”若菱吓一跳随即松口气。 须臾,若菱古怪看着少年,道,“凤至大侠,快把姑娘放下罢。” 兰砚拥着沈熙洛的身体,竟一时一刻,也不愿意松手。 还记得,夜色幽暗中,朦胧烛火交织,少女白皙的面颊,凌乱的发丝,颤抖的呼吸栩栩如生。 “凤至。”沈熙洛启唇,指尖戳了戳凤至的胳膊。 少年这才乖顺松手。 “姑娘昨晚是与凤至大侠在一起?”若菱道。 沈熙洛承认,“嗯。” 若菱担心,“姑娘,莫要被侯府的人发现。” 听到若菱紧张的话语,沈熙洛本下意识苦恼,但想了想,忽然释怀。 想来现在侯府就算发现她与侍卫“私通”,也不会拿她如何,侯府还等着让她代替四小姐周凌晴嫁给振威大将军。 沈熙洛见若菱眼底带着青色,对她说,“若菱,你先歇息吧。” 若菱犹豫,“对了,姑娘,你的婚事” 沈熙洛拢了拢衣襟,眨了眨明媚的眼,说:“还未定下。” 若菱叹口气,最后,对沈熙洛旁边的少年无奈道,“凤至大侠,好好照顾姑娘。” 沈熙洛进入屋舍,兰砚跟着进来,他一下子从背后拥住沈熙洛。 “洛洛。”少年的下巴抵住沈熙洛的发丝,他的呼吸拂落,一双手指骨分明,掐在她的腰上。 沈熙洛身体不稳,被他牢牢地搂在怀中。 他黏人地贴着她。 她身上疲倦,心中甜意蔓延。 不过,依然制止少年。 沈熙洛呼吸颤了颤,嗓音沾染水汽般的潮湿,“凤至,不要了。” “洛洛,亲一下也不行么?”少年低语,桃花眸诱惑。 沈熙洛要推他,他捏住她的下颌,眷恋地吻她的唇,发丝滑落,交叠颤抖,沈熙洛微仰面颊,还是任由他亲吻一番了。 半晌,少女脸红耳热地从兰砚怀中挣扎而出。 她垂着眸,道,“凤至,你今日是不是还有活计要做?” 总不能一直带着他,让他与她白日宣淫。 “嗯。”兰砚闷声道。 浓长的睫毛低下,蔫蔫的,白皙俊美的脸庞带着失落。 他意识到,他该离开了。 少年恋恋不舍,离开洛洛一步,他就心如刀绞。 “洛洛,我很快回来。” 环翠阁。 青槐正在垂眸抚琴。 一首磅礴如战场万马奔腾的曲子在她指中拨弄而出。 “青槐姑娘,柴家小姐到了。”环翠阁的小厮道。 青槐蹙眉。 她在环翠阁做过的生意向来是双方满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未有类似柴家小姐的情况。 那柴家小姐联系到她,她将药卖给周家小姐,此事本应了结,可那柴家小姐竟然又要见她。 不过,只是闺阁小姐,不足为惧, 青槐敛了敛神情,起身迎接。 “柴小姐”青槐的话语凝滞。 只见,走进雅间的并非柴家小姐,而是一位俊俏、剔透、似乎无害的美丽少年,但他漠然抬手,薄剑的剑尖指向青槐。 “解药呢?”他幽幽凉薄问。 青槐眼皮跳动,问:“你是想要金鹧鸪的解药?” 她想,莫非是苦主来了。 那柴家小姐和周家小姐未免太过不可靠,竟然暴露了她。 少年淡漠问:“在何处?” 既然来人有所求,那就好办。 青槐说,“只要给我银两,无论是毒药还是解药,我都能制作。” “哦?”少年微眯桃花眸,眼底阴鸷危险,“你正是制作金鹧鸪的人。” 下一刻,少年手中的剑袭向青槐。 青槐脸色微变,踉跄躲开,桌上的琴砸落在地,弦丝裂开。 青槐的胳膊被锋利的薄剑划伤,鲜血横流。 “你若如此做,那不可能得到解药!”青槐害怕道,“我知道你气急,但那药并不危及性命,你我各让一步,我不收你银两给你解药,你不杀我。” “你是南疆人。” 兰砚挑眉,幽声,“在长安卖出蛊毒,背后是谁在支持。” 青槐攥紧琴下的匕首,警惕问道,“你是谁?” “” 青槐竟然拥有强大的内力,兰砚与她争斗一番,心底不耐,顿了下动作,不再询问她的幕后指使。 总归,长安的那些人,他都要杀死,一个不留。 在青槐察觉到他的停顿,以为兰砚招架不住,袭向俊俏少年时,他眼眸勾勒锋利无情的弧度,手中薄剑带着浓重杀意刺向青槐,青槐狼狈躲闪,腰腹却仍中了一剑。 青槐体内的蛊虫维持着她的性命。 女人发丝尽散,身上狼狈,妩媚的腰肢低垂,透出楚楚可怜,若是在环翠阁吃酒的郎君客人,定然口干舌燥,心生怜爱。 兰砚漆黑的眼瞳幽静冷漠,他无情抬起薄剑。 这时,一道清雅如玉的嗓音响起,“皇上且慢!” 明和郡王仓促赶来,环翠阁的小厮在他身后,战战兢兢,望见雅间里的打斗,小厮哆嗦着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