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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予宁一下扯住自己湿漉漉的卷发，神情几番变化，似狂躁似委屈，却难以纾解几欲崩溃，连头皮发痛都不松开手指。
水流漫过腰侧，他猛地拍了下水面，将整个身体扎入水中。
沉水剥夺呼吸，包裹和窒息感同时贯穿心头，痛苦炽烈欢愉浅薄，他有一瞬间失去意识，仿佛就要这样溺毙在浴缸之中。
只是同时，一双有力的手就握住他的腰强行将他扶了起来。
“是在自虐吗？阿宁。”
路惊蛰不知何时去而复返。
裴予宁脸颊之上尽是水珠，分不清泪水几何。他含着哭腔质问：“你都走掉了……我没有允许你回来……”
“没有走。”路惊蛰说，“只是把你的触手扔到了门外面。”
“你为什么扔它？”裴予宁又说，“我没有允许你扔它，你为什么欺负它……”
蛮不讲理的态度，可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子，反让路惊蛰生出了几分蹂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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