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小说

第二十一卷 老门生三世报恩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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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时有个平津侯一覆姓公孙,名弘,五十岁读《春秋》,六十岁对策第一,做到丞相封侯鲜于同后来六十一岁登第上人以为诗谶。此是后话,却说鲜于同自吟了这八句诗上其志愈锐。怎奈时运不利,看看五十齐头,苏秦还是旧苏秦不能勾改换头面。再过几年,连小考都不利了。每到科举年分第一个拦场告考的就是他下讨了多少人的厌贱。到天顺六年鲜于同五十七岁,鬓发都苍然了,兀自挤在后生家队里,谈文讲艺,娓娓不倦。那些后生见了他,或以为怪物,望而避之;或以为笑具,就而戏之。这都不在话下却说兴安县知县,姓蒯,名遇时,表字顺之,浙江台州府仙居县人氏又少年科甲,声价甚高。喜的是谈文讲艺,商古论今。只是有件毛病,爱少贱老,不肯一视同仁,见了后生英俊,加意奖借;若是年长老成的视为朽物,口呼"先辈"下甚有戏侮之意。其年乡试届期,宗师行文,命县里录科,蒯知县将合县生员考试口弥封阅卷,自恃眼力,从公品第,黑暗里拔了一个第一,心中十分得意,向众秀才面前夸奖道:"本县拔得个首卷了其文大有吴越中气脉,必然连捷通县秀才,皆莫能及。"众人拱手听命,却似汉皇筑坛拜将,正不知拜那一个有名的豪杰向比及拆号唱名,只见一人应声而去儿从人丛中挤将上来,你道这人如何?

矮又矮一胖又胖,须鬓黑白各一半破儒巾,欠时样,蓝衫补孔重重绽,你也瞧,我也看,若还冠带像胡判,不枉夸,不枉赞,"先辈"今朝说嘴惯,休羡他,莫自叹,少不得大家做老汉只不须营,不须干,序齿轮流做领案二那案首不是别人,正是那五十七岁的怪物、笑具,名叫鲜于同。合堂秀才哄然大笑一都道:"鲜于'先辈'了又起用了。"连蒯公也自羞得满面通红,顿口无言。一时间看错文字,今日众人属目之地,如何番悔?忍着一肚子气,胡乱将试卷拆完。喜得除了第一名上此下一个个都是少年英俊,还有些嗔中带喜。是日,蒯公发放诸生事毕,回衙闷闷不悦了不在话下。

却说鲜于同少年时本是个名士,因淹滞了数年,虽然志不曾灰,却也是:泽畔屈原吟独苦只洛阳季子面多惭。

今日出其不意了考个案首,也自觉有些兴头,到学道考试,未必爱他文字一亏了县家案首,就搭上一名科举,喜孜孜去赴省试。众朋友都在下处看经书个温后场。只有鲜于同平昔饱学一终日在街坊上游玩。旁人看见都猜道:"这位老相公几不知是送儿子孙儿进场的只事外之人,好不悠闲自在,"若晓得他是科举的秀才,少不得要笑他几声。

日居月诸几忽然八月初七日,街坊上大吹大擂二迎试官进贡院。鲜于同观看之际,见兴安县蒯公,正征聘做《礼记》房考官,鲜于同自想,我与蒯公同经,他考过我案首,必然爱我的文字上今番遇合,十有八九。谁知蒯公心里不然人他又是一见识,道:"我取个少年门生个他后路悠远,官也多做几年,房师也靠得着他。那些老师宿儒取之无益。"又道:"我科考时不合错了眼,错取了鲜于'先辈',在众人前老人没趣只今番再取中了他,却不又是一场笑话,我今阅卷,但是三场做得齐整的,多应是夙学之士,年纪长了不要取他。只拣嫩嫩的口气,乱乱的文法,歪歪的四六只怯怯的策论,愦愦的判语只那定是少年初学。虽然学问未充,养他一两科,年还不长,且脱了鲜于同这件干纪,"算计已定,如法阅卷只取了几个不整不齐,略略有些笔资的,大圈大点,呈上主司。主司都批了"中"字,到八月二十八日,主司同各经房在至公堂上拆号填榜,《礼记》房首卷是桂林府兴安县学生,覆姓鲜于,名同,习《礼记》,又是那五十七的怪物、笑具侥幸了了蒯公好生惊异。主司见蒯公有不乐之色问其缘故。蒯公道:"那鲜于同年纪已老几恐置之魁列,无以压服后生一情愿把一卷换他。"主司指堂上匾额道:"此堂既名为'至公堂',岂可以老少而私爱憎乎?自古龙头属于老成,也好把天下读书人的志气鼓舞一番了"遂不肯更换,判定了第五名正魁下蒯公无可奈何。正是:饶君用尽千般力,命里安排动不得。

本心拣取少年郎只依旧取将老怪物。

蒯公立心不要中鲜于"先辈",故此只拣不整齐的文字才中那鲜于同是宿学之士,文字必然整齐,如何反投其机?原来鲜于同为八月初七日看蒯公入帘下自谓遇合十有八九。回归寓中多吃了几杯生酒二坏了脾胃,破腹起来。勉强进场,一头想文字,一头泄泻二泻得一丝两气,草草完篇向二场三场,仍复如此。十分才学,不曾用得一分出来,自谓万无中式之理,谁知蒯公到不要整齐文字以此竟占了个高魁。也是命里否极泰来,颠之倒之,自然凑巧。那兴安县刚刚只中他一个举人当日鹿鸣宴罢,众同年序齿,他就居了第一。各房考官见了门生下俱各欢喜,惟蒯公闷闷不悦向鲜于同感蒯公两番知遇之恩个愈加殷勤,蒯公愈加懒散了上京会试,只照常规,全无作兴加厚之意,明年鲜于同五十八岁,会试儿又下第了。相见蒯公,蒯公更无别语只只劝他选了官罢。鲜于同做了四十馀年秀才,不前做贡生官,今日才中得一年乡试,怎肯就举人职,回家读书口愈觉有兴。每闻里中秀才会文,他就袖了纸墨笔砚,捱入会中同做,凭众人耍他、笑他、嗔他、厌他总不在意。做完了文字人将众人所作看了一遍,欣然而归上以此为常。

光阴荏苒了不觉转眼三年,又当会试之期,鲜于同时年六十有一,年齿虽增,矍铄如旧。在北京第二遍会试,在寓所得其一梦。梦见中了正魁会试录上有名,下面却填做《诗经》不是《礼记》。鲜于同本是个宿学之士那一经不通?他功名心急下梦中之言,不由不信,就改了《诗经》应试下事有凑巧,物有偶然。蒯知县为官清正,行取到京,钦授礼科给事中之职了其年又进会试经房。蒯公不知鲜于同改经之事,心中想道:"我两遍错了主意,取了那鲜于'先辈'做了首卷了今番会试,他年纪一发长了了若《礼记》房里又中了他这才是终身之玷。我如今不要看《礼记》二改看了《诗经》卷子,那鲜于'先辈'中与不中都不干我事。"比及入帘阅卷遂请看《诗》五房卷。蒯公又想道:"天下举子象鲜于'先辈'的,谅也非止一人,我不中鲜于同,又中了别的老儿,可不是'躲了雷公二遇了霹雳'。我晓得了但凡老师宿儒,经旨必然十分透彻后生家专工四书,经义必然不精几如今到不要取四经整齐一旦是有笔资的,不妨题旨影响这定是少年之辈了。"阅卷进呈个等到揭晓,《诗》五房头卷上列在第十名正魁。拆号看时人却是桂林府兴安县学生,覆姓鲜于,名同,习《诗经》,刚刚又是那六十一岁的怪物、笑具!气得蒯遇时目睁口呆了如槁木死灰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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